> “请带一个脆皮蛋筒给我,多谢!”
说这么礼貌,就不是勒索了章远早明白,左邻右舍是一群饿狼。“一个个说,我记不下来的可就没有了。”他又问何洛,“你刚才说什么红豆沙冰”
“嗯我没说话啊。我牙疼,就不要了。”
“那给我买两个吧!”立时有人补上。
三五个男生拥著章远去杂货店,生怕他和他的荷包长翅膀飞了。
何洛想去看牙,又很怕牙医在嘴里捣来捣去。细头电钻搭上牙釉,嗞一声,满嘴冒烟,张口就能喷火;粗头的嗡嗡磨过牙冠,全身206块骨头都要颤一颤。右上最后一颗牙肿胀著痛,她就用妈妈说的土方法,捏住左手的虎口。
回家打开文具盒,里面多了一张扭成“又”字型的纸条,打结的地方画了一片羽毛。
拆开,飞扬的笔跡,“十万火急鸡毛信”,
不是说要打电话吗何洛將纸条展开,仔仔细细读了几遍。不过也好,第一次拿到他写给自己的东西,虽然寥寥两行字,也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歷史时刻呢!翻出日记本,浅棕的封面上有一把吉他,像泛黄的老照片。
將纸条夹进去,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公布数学联赛优胜者学习经验的校报,两人一同从竞赛班回来时的车票,他分给大家的小块德芙黑巧克力的纸本子一天天胀满,本芯几乎要从封面上掉下来了,渐渐厚得快要无法放进带锁的套盒里。
六班进入了女篮决赛。李云微大呼小叫,张罗著放学后再去练习篮球。何洛一直在犹豫。“我想回家看书。”她说,“如果期末考这种分数,我爸妈会杀了我。”
“偶像,你已经考得很好了!”田馨夸张地比划著名,“比平均分高10分啊!”
“是9分。”她一板一眼地纠正。
“哎,都差不多了。我们这些拉班级后腿的都没著急。”李云微拉住何洛的书包,“不是人人都是白莲或者章远。”
章远从体育组借来四五个篮球,用大网兜提著,“你们怎么又磨磨蹭蹭的,练球还需要梳妆打扮啊真是女生!”
“何洛要走!”田馨毫不留情地揭发,“她说物理没考好。”
“我要去给老唐送笔记,他今天又没来上课。”白莲揉揉太阳穴,“要不然我可以帮你讲讲这章的重点。”
“学委真是负责。”章远笑著竖起大拇指,“那我给何洛讲吧。”
“啊”
“我给你讲题,你留下来打球。”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一锤定音。
高中女篮就是笑料频出的代名词。练习了半个小时,每个人都笑得岔气。田馨在中场得球,抱起来一路跑到篮下。
“你那是橄欖球啊!”章远哭笑不得,“要是多走一两步,裁判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不过一口气跑十来步,太藐视裁判权威了吧!”
“规则我懂!”田馨瞪圆眼睛,“手脚不听话怎么办!”
“不听话就不要,剁了。”赵承杰接过话茬儿。立时被追杀,两个人绕著操场跑起圈来。
“別光看著別人笑。”章远转向何洛,“你练得怎么样了”
“喏。”摊开双手,这次掌心是白的,五指灰黑。
“这就对了!”一双大手在她掌上拍了一下,“加油哦!”
“明天的对手是一班,她们整体水平未必好,但是队里有一个从初中开始练篮球的高手。”几个男生分析著。
“让何洛打组织后卫。”章远说,“田馨变成小前锋。”
“田馨太矮了吧”赵承杰说。
“你很高啊不过是根號三!”睚眥必报。
“什么是根號三”何洛对同学们的外號还没掌握全面。
“1.732。”田馨笑著,“某人总自称1米76,结果开学体检,发现是根號三。”
“你是根號二!”
“別呛呛了。”章远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