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歌的行板回忆之前
田馨慢慢舔著冰激凌,据说这样可以保护声带,“管它是什么,章远本来只想请何洛一个人的,我们都是顺便沾光。”
“我看应该给你们买个『真逗』”何洛嗔道,心中却是甜蜜。
开学后,市教委来检查,学校要求抓好教室卫生。一切设施在高一入学的时候都是齐备的,现今六班的窗帘仍在,只是已经看不出最初的白色。有同学中午一边吃饭一边看杂誌,又怕手上的油弄书页,於是靠窗而坐,吃一口,在窗帘上抹一把手,再翻一页书。
林淑珍哭笑不得,“有同学用窗帘擦手,你就不怕之前有人刚刚擦过鞋”
眾同学醍醐灌顶。一些男生开始把脚踏在暖气上,用窗帘擦鞋,末了还很有公德心,把踩脏的暖气也擦一下。抹布是懒得洗的,当然还是用万能的窗帘。
现在它们的顏色柔和渐变,最上面是白的,
李云微是生活委员,当仁不让,被派去买窗帘。她想拉章远做苦力。他故作不耐烦地挥手:“別理我,烦著呢。”
刚刚公布了上学期期末生物和地理的会考成绩。大多数同学把复习资料背得滚瓜烂熟,自然是全优;而章远的生物是优,地理只有良。
“我以为自己平时学得挺好的,但有些题目真无聊,”他说,“比如『下列各组国家中,人口未超过1亿的是』谁和谁。我又不是计生委的,怎么会知道”
“提纲上都有,你倒是背啊。”李云微笑他。
“有时间不如做点儿別的。”
“做什么物理题库”
“打球,睡觉,玩游戏。”章远说,“知道《大航海时代》吗多好的世界地理教材。”
“这是哪国的电影,还是电视剧”李云微问。
章远说:“同桌,我可以鄙视你吗”他转头又问何洛,“你知道吗”
“啊,是电脑游戏啊。”
李云微笑道:“我对这个一窍不通。你们有共同语言,来来,一起去买窗帘吧。”
何洛说:“好啊,班费给我吧。反正我回家也路过第一百货的。”
“那同桌你去吗”
“去就去吧。”章远笑,“监督何洛,免得她把窗帘变成零食。”
在校门口等车时,正好赶上放学下班的高峰期。章远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就皱眉,说:“要不走路去”
何洛说:“肯定能挤上去,一看你就是不常坐车。”
“那你自己上去上去了我也要把你拉下来!”章远笑,把她护在身后,“还是我打头阵吧,小心你小胳膊小腿的,被挤成照片。”
何洛很想告诉他,现在已经算人少的了,每天自己都是这样浴血奋战。可她站在章远身后,忘记开口。
两个人都穿著学校统一定製的运动服,雪白的底色,图案是硫酸铜溶液一样纯净的蓝。何妈说真是蓝天白云,土得掉渣。然而章远却是穿什么都帅气的男孩儿,袖子挽高,敞开衣襟,露出里面的白衬衫,隨意地站在初秋金色的夕阳中,说不出的洒脱。
何洛整个人落在他长长的背影中,鼻尖几乎触碰到他的运动服。她很怕鼻头上渗出汗珠来,蹭在他脊背的蓝天上,洇出一朵乌云。
2路车靠站,一开门,里面的人就往下掉。章远已经挤到门边,伸伸舌头,“哎呀妈呀,咱们还是走吧。”
何洛点点头,有些惋惜。
公共汽车像封闭的沙丁鱼罐头,人人接踵摩肩,和身边的乘客作零距离接触。
她和他,从没有这样靠近的机会。
在商场里路过瑞士军刀的柜檯,章远流连忘返。“我有一把这样的,迷你的。”他指给何洛看,“等考上大学,让俺爹买新的。看,兰博这个系列多酷,可以做砍刀,还有指南针、鱼鉤、鱼线。”
“啊,听起来不是第一滴血。”何洛咯咯地笑,“更像《鲁宾逊漂流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