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何洛笑,“不过看现场还是挺爽的。我冒著被清除出场的危险,一直混在坐席区,照了很多很清楚的照片,改天寄给你吧。”
“那你的门票是多少排的”
“我没有门票,沈列把他的工作证给我了。他现在跑去校学生会混了。”何洛兴致勃勃讲了学校里眾多新闻、应接不暇的讲座,亲眼看见商业、演艺、文化各界名人。她又问,“对了,你们那边的社团没有去拉新生吗都没听你说过。”
“我对社团、学生会什么的不感兴趣,也特別不想去给某些学生官僚捧场。”
何洛忍不住笑,“也有为民请命的干部,对不对,章、大、班、长”
“其实很累。我想我不大適合。”章远顿了顿,“你知道,我其实是个散仙,不大喜欢这些条条框框。我整天嬉皮笑脸、玩世不恭,而且又懒又没时间观念也不善於团结在辅导员周围,入党也不积极被迫辞职是早晚的。”
“很深刻的自我批评啊。”何洛说,“其实学生会和社团组织的活动也很多,不都是官僚。”
章远又补充了一句:“生活精彩的只是你们学校,我们这边比较无聊。”气氛突然凝滯,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期中考试接踵而至,何洛无暇分身,也没有章远的音讯。
原来,他还是介意学校之间的差异。何洛有些黯然。莫非两人之间的对白,再不可能如高中一样隨心所欲
或许他也在期中考试。何洛预备给章远打一个电话,打算选几个话题,兜兜转转能想到的,都和学业有关。
已经彻底被考试洗脑。
故乡已经北风萧瑟,两三日后便下了那一年第一场大雪。北京依旧晴空万里,透过银杏金黄树叶的罅隙,天空更显深幽。
夜里,何洛独坐在寢室里。
临近九点时,她去电话亭前排队,哪怕跟他只讲三分钟,问问天气也好。
前面的一个女孩子似乎也是大一新生,带著哭腔形容化学实验课上如何捏碎了一只小试管。何洛听得真切,想到掌心一片片小碎玻璃,头皮发麻。对方应该是她的男友,软言安慰,女孩子哭哭笑笑地撒著娇,一会儿又压低声音窃窃地说起缠绵的话来。“想不想我啊,有没有每天抱著我留给你的熊熊”。
渐渐轻不可闻。
似乎从没有用这样娇嗲嗲的声调和章远讲过话,何洛想,不知道如果这么说,他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笑骂自己神经短路,还是会哈哈一声,然后学她的语气呢终於轮到她了。给章远打了传呼,站在小黄帽下等著回话。
有同学过生日,將一身臭汗的章远从篮球馆拉到饭馆。他被熏了一身的菸酒气,回到宿舍已经赶不及去浴室,於是打了两壶热水。在水房里洗头洗到一半,同寢室的“阿香婆”站在走廊上大喊:“你的传呼响了,北京的號码!”
章远顾不得冷热,急急忙忙隨便调了一盆水,三两下把泡沫衝掉,拿毛巾抹了两下头髮,便跑进门抢起桌上的bp机。
秋风惊起落叶,已经带著凉意。时间一分分流逝,何洛拉高衣领,望著漫天寂寥的星。
后面的男生不断问:“同学,还要多久”
“再等五分钟,好不好”
“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你不打,就不要占著地方。”男生开始抱怨。
“唐僧!”何洛愤愤地想。她转身说:“你是想让我等五分钟,然后说上五分钟,还是现在就打给家里,然后说上半小时嗯”她毫不客气。
“五分钟,你说的啊”他仍然碎碎叨叨。
何洛冷冷瞪一眼,他才不甘心地闭嘴。
嘀嗒嘀嗒,似乎听到时间的脚步声。男生不再抱怨,但时不时地掏出打火机,啪地按亮,照著电话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何洛初时愤怒,但一转念,或许他的家人或情侣也在远方焦急等待著,心便软下来。
一闪一闪,细微的火苗伶仃摇曳,终於被一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