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唱的什么“原来暗恋也很快乐”,害人不浅。大三结束的夏天,听说他要结婚。还记得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她站在银杏树下,望著人去楼空的男生宿舍瑟瑟发抖,却再也不会见到冯萧,那个曾经帮她在实验室里收拾残局的男孩子,笑著说:“那台仪器也老了,坏掉就坏掉吧,如果导师问起来,我来扛著。”
为了他那让人宽心的笑容,二十岁的康满星辗转反侧,两点半还没睡著,凌晨五点多就醒了,盯著日历牌,恨不得把所有和冯萧一起进实验室的日子用红笔勾出来。
以为那些说说笑笑的日子能够天长地久,听说他要出国,自己也鼓足了力气复习英语。但他忽然消失了,带著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未婚妻,没有上下文交代,比韩剧还狗血。
时至今日,或者,你根本就忘记了我这个师妹的存在。
“如果这样也算快乐,那我每天简直都是幸福得冒鼻涕泡了。冯萧,你还记得我吗记得你说我的头髮很好吗”康满星將梳子上的头髮清下来,团成一小团,扬手扔在垃圾桶里。
中年夫妻对楼盘质量、户型、採光、物业管理等都没有太多异议,但总是希望价钱可以压低一些。
丈夫说:“老弟,房子从开发商手里出来是新房,自己卖就是旧房了,怎么说,价钱也不能叫太高了。”
妻子也道:“没错,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房住,也不大著急买。要不是这边距离孩子的高中近,我们也不用折腾著把城南的房子兑到这儿来。”
丈夫又说:“你看,这边交通也不大方便,每天开车还要绕一大圈。”
章远四下环顾,“这房子我也不是用来投资赚钱的。只要本金加上手续费,还有一些添置的材料费,还算公道吧。”
夫妻二人絮絮地挑了很多无足轻重的毛病,比如距离小区中心园不够远,晚上会吵;附近有苗圃,城里乡下人来人往太纷杂章远均微微点头,不多说话。
那妻子说道:“嗯,这楼盘的名字也太土气。河洛,河洛,说起来就像算命的。”
丈夫附和道:“是啊,河图洛书,开发商一下把楼盘命名到河南去了。要不是附近现房开盘的太少,孩子又要开学了”
章远不悦,收回钥匙,“这边还有小户型,估计很多房主会有出租的打算。我还要回公司,咱们一起下楼吧。”
夫妻对视。妻子忙不迭地说:“嫌货才是买货人。我们不过是说说,可並没有压价啊。”
丈夫也说:“就是,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再说吧。”章远蹙眉,“我真的赶时间,改天再说。”
记忆中的盛夏,她说:“总不能因为我的名字,就叫我来给你们算命吧”孩子气的嗓音已经略微沙哑,却依然兴致高昂地转向他,“来,看章远落谁家。”
还坏笑著问:“不会是看破红尘立地成佛了吧”
“这辈子又不是一副纸牌能决定的。”在多年前的慢火车上,章远笑著拂乱一桌扑克,“如果我认准的,管它天涯窝边,通通移植到窝里。”
当时不諳世事,勇气是天真和莽撞的混合物,隨著年龄的增长,就像飞到高空的气球,砰一声炸裂了。
抽屉里还有大四冬天与何洛的合影,西服配唐装,傻傻两个孩子,笑得多甜。我们从此分飞,各自苍老,各自去爱。
冯萧回北京之后,何洛每日陪著爸妈参加各种亲友聚会。她从美国带了不少化妆品回来,打算新年家庭聚会的时候送给七大姑八大姨,何妈好奇国內外的差价到底有多大,非要拉著丈夫和女儿到商场一一確认。又看见有返券活动,何妈说你表嫂快要生了,买些婴儿用品吧。何洛摇头,说:“我就不去看了,我对这些东西又没有研究,不如去云微家一趟,给她外婆带了些西洋参。我还想去一趟音像店。爸,你要不要去附近的书店”何爸倒是一反常態,对自动摇篮和新式磨牙器表现出浓厚兴趣,和何妈二人兴冲冲地指指点点。
爸不是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