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道:“过路怎么不看车”
“骑车就应该带人吗”何洛仰头,此时很想和別人大吵一架,但是看见两张年轻的面孔,心里又开始责怪自己,“算了算了,我没事。”
“真的吗”男生看见她眼中的泪光,將信將疑。
“真的没事。”何洛强自笑笑。
她站在天桥边,看车河川流,胳膊擦破了皮,火辣辣的。她告诉自己,没什么没什么,你要勇敢面对,不要逃避,不要做鸵鸟,生活並没有偏离它的既定轨跡,这一面只不过让你更坚定自己的选择。
这样,很好,不是吗
你不是说过,再也不会为他流一滴泪吗但咸涩的滋味滑过嘴角,散在风里,那又是什么
“好像下雨了。”章远说,“有车了,走吧。”他帮朱寧莉关上车门,抬头,看见一弯上弦月,还有远方几颗寂寥的星。
北京暮春的风,乾燥,夹带细微的沙尘。就算每天喝八杯水,都好像倒在龟裂的黄土地上,瞬间被吸收,嗓子依旧干得冒烟。
但在这一瞬间,心头为什么会有浓浓的、挥之不散的潮湿气息
六、最熟悉的陌生人
只怪我们爱得那么汹涌
爱得那么深
於是梦醒了搁浅了
沉默了挥手了
却回不了神
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
激动的灵魂
也许今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沉沦
by萧亚轩《最熟悉的陌生人》
美国大使馆不能带通讯设备入內,何洛领了签证,出来时在街边的报刊亭打电话给项北。过了十来分钟,他开著簇新的帕萨特转到街角。
“给你添麻烦了。”何洛说,“你不是因为要送我回去,特意说今天去学校打球吧”
“客气了不是”项北笑,“你看我这身打扮,不像去打球吗我每个周五周六基本都会回去转悠转悠,正好今天可以把你从这边带到城北去。”
“你们事务所就在附近吧”
“对,但有的时候会去別家公司,出差也是常事,不过也好,可以认识不少新朋友。”项北感慨,“如果萧哥在就好了,他最爽快,这样打球喝酒的日子绝少不了他。”
“他如果不忙,隔三差五总是叫一帮人,弄得家里和土匪窝一样。”何洛笑,“进了实验室顛倒黑白,估计他就要憋出病来了。”
“你要是没事,可以去我们学校看看。”项北提议,“看看当年萧哥战斗和生活的地方。”
何洛看天色尚早,点点头,“也好。”
项北在事务所已经换好球服,他把车停在运动场边上,从后备箱里拿出篮球来。约好的同学还没有到,他们挑了场地,一边隨意投篮,一边聊著天。
“我好久没有摸过篮球了。”何洛站在罚篮线,右手举起篮球,左手在侧边轻扶,轻盈地一扬,篮球划了一道圆滑的曲线,应声刷网。
“不错么,还是单手投篮呢。”项北又看著何洛跑了三步篮,笑道,“你也算女生里球感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