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漫上墙壁。她闔上眼睛,试图找回梦境。我还没有看清楚你的脸,不要就这样结束!
让我再看你一眼。
因为时差的原因,alex早早就跳起来,披著宾馆的浴衣跑来跑去,衣襟长长地拖在地上。他看何洛睁开眼睛,才扑过来,“!我们下楼吃东西好不好”
“你早就醒了饿不饿,怎么不喊oy”
“饿了。”alex点点头,“不过昨天常风叔叔说你生病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不是说,生病了就要多睡觉吗”
叶芝打来电话,她就在酒店大堂,说:“云微那边上课,学生要期末考试,走不开。”
何洛说:“问你也是一样的。他在哪里我想带alex去看看。”
叶芝发窘,“不清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云微通过沈列找我,说你要回来,她自己不敢去见你,拉我们壮胆。”
何洛“哦”了一声,给alex取了煎蛋和餛飩,自己只喝了两口白粥。叶芝忧心忡忡地看著她,何洛抬头笑笑,“没事儿。这些年我都是这么对alex讲的,也不算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极其锋利的刀划破身体,在最初是感觉不到痛的,只是嗖的一凉。
她把alex交给叶芝照看,去找赵承杰。到医院时他正在巡房,何洛便去住院处等。沿途看见神色各异的患者和家属,忧伤的、平静的、狂躁的、乐天的有的病房空荡荡的,里面立著紫光灯。给何洛引路的护士解释说,这是刚刚有患者过世,正在消毒。
赵承杰惟恐她触景伤情,连蹙眉头,“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时候,是在你们医院吗”何洛问。
“不是。”
“哦,也对。你们的长项是心血管。”何洛平静地看著他,“我那年回国,听说他此前胃出血住过院,但是之后就稳定了。他也比较注意,不是吗”
“是。但后来又开始上腹隱痛,消化不良,以为是胃炎復发,和以前一样,吃了一些抗溃疡和消炎的药。等开始消瘦贫血,到医院一查,就已经是晚期了。”赵承杰一边说,一边打量何洛的神色,“年青人的早期诊断率极低,很多人確诊的时候,病情已经发展到第三第四期了。”
“然后呢”
“確诊两周后做了手术,切除了2/3的胃。开始恢復得不错,半年后,发现癌细胞经淋巴组织转移。”
“会很疼吗”她坚持,咬唇,努力不哭。
“用了止痛药,最后是吗啡和杜冷丁。”
何洛知道,成癮性药物是用药的最后阶段,此时的生命就像幻觉。
赵承杰下午还有手术,李云微到底还是找了別人带班,和常风一起来接何洛。三人去了河洛嘉苑。天冷时章远的父母会过来住一段时间。现在临近春节,他们回去和亲友团聚了,把房屋交给李云微夫妇照看。
房间维持原来的布置,桌上的天鹅像框已经褪去光泽,合照上的二人隔著十年的光阴,嘲笑世事沧桑。李云微拿过素描本,是他画的效果图。何洛走到窗边,坐在驼色的厚绒圆毯上,“这里能看到西山呢。傍晚的时候落日照过来,在这里聊聊天看看书,一定很不错。”
她抱著膝,眨一眨眼,泪水就扑簌簌落下来,“我想知道,他还说过什么。放心说吧,不要怕我受不了。除了这些,我也没有別的了。”
“他做手术后一段时间病情相对稳定,就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想可能还有转机,所以希望他能向你解释一下,可是他说没关係,如果以后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再去看你。我说,现在就告诉何洛吧,她一定会回来的。他只是笑,说那样未免太自私了。”
何洛悽然一笑,“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他或许还能看到alex。”
云微也红了眼眶,“谁知道呢,或许走得没有牵掛,也是好事。他本以为过上三五年,你应该有归宿了,就算知道,也不会”
“我会去看alex的爷爷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