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动用,后果不堪设想。
“丹药成了。”锦霜压下心头的顾虑,抬手结印,淡蓝灵力化作一道光绳,轻轻将复灵丹从丹炉中牵引出来。丹药刚一离体,便散发出更浓郁的药香,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温润起来。她小心地将丹药放入玉盒,递到旭凤面前,“快服下吧,服下后运转灵力调息半个时辰,经脉就能彻底修复。”
旭凤接过玉盒,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伸手将锦霜颊边垂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留下一丝暖意:“你也坐下歇歇,我陪着你。”
锦霜没有拒绝,在他身边的玉凳上坐下。炼丹房内很安静,只有丹火偶尔噼啪作响的声音,还有旭凤运转灵力时,周身散发出的淡淡凤凰火气息。那气息不再像从前那般灼热,而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与她的霜花灵力轻轻缠绕,像是在无声地安抚她的疲惫。
半个时辰后,旭凤缓缓睁开眼睛。原本苍白的面色已恢复红润,眼底的倦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光芒。他抬手凝聚灵力,掌心跃动的凤凰火呈金红色,比受伤前更加凝练——显然,不仅经脉修复完毕,灵力还因祸得福,有了些许精进。
“走吧,去璇玑宫。”旭凤起身,自然地牵住锦霜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将她指尖的冰凉渐渐驱散。
两人并肩走出栖梧宫,天界的晨光刚透过云层洒下来,给残破的南天门镀上一层金边。三日前魔族突袭留下的痕迹还未完全抹去,几名仙匠正忙着修复断裂的玉柱,仙娥们端着疗伤的丹药,匆匆往各个仙府赶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味,却也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平静。
“天帝这几日倒是安分。”旭凤看着前方的云层,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怕是在暗中筹划着如何处理我们和润玉,好掩盖他勾结魔族的事。”
锦霜轻轻点头:“密信里写着,他与魔族约定,待我们两败俱伤时,再由魔族出面‘平定叛乱’,他则以‘天帝’之位换取魔族不攻天界的承诺。只是他没想到,润玉会在最后关头倒戈,我们也没能如他所愿反目。”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璇玑宫门外。与其他仙府的热闹不同,璇玑宫显得格外冷清,朱红色的宫门紧闭,只有两名天兵守在门口,看到旭凤和锦霜,连忙上前见礼:“见过旭凤殿下,锦霜仙子。”
“润玉在里面?”旭凤问道。
“回殿下,润玉殿下自被囚后,便一直待在庭院的星象台,未曾出过偏殿。”天兵恭敬地回答。
旭凤示意天兵开门,宫门缓缓推开,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庭院里的玉兰花落了一地,无人清扫,只有星象台旁站着一道素色的身影——正是润玉。他穿着简单的囚服,墨发未束,随意地披在肩上,正抬手对着天空比划着什么,指尖划过虚空,像是在描摹早已刻在他心中的星轨。
听到脚步声,润玉缓缓转过身。他的面色比旭凤还要苍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显然这几日也未曾好好休息。看到旭凤和锦霜,他眼底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们会来。
“你们来了。”润玉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疏离,“是来宣布对我的处置?是贬去忘川,还是打入天牢?”
旭凤皱了皱眉,往前走了两步,语气缓和了些:“我们不是来处置你,是来和你说清楚逼宫事件的真相。天帝勾结魔族,你不过是他的棋子,这件事不该由你一人承担。”
“棋子?”润玉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抚上星象台的刻痕——那是他从前为观测星象,亲手刻下的刻度,如今却显得格外刺眼,“就算是棋子,我也亲手举起了刀,带兵逼宫,差点让天界陷入内战。这罪责,我逃不掉,也不想逃。”
锦霜看着他落寞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不忍。她从储物空间取出那卷泛黄的密信,缓步走到润玉面前,将卷轴递给他:“你看看这个。这是我在天帝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上面有他与魔族使者的往来书信,还有他亲手画的‘天界布防图’,标注着哪些地方兵力薄弱,方便魔族突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