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晨光穿透薄雾,如碎金般洒在开封府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斑驳的光影。可这暖意融融的晨光,却驱不散笼罩在府衙上空的厚重阴霾。书房内,檀香袅袅,却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焦灼。包拯虽已从剧毒昏迷中苏醒三日,脸色依旧透着病态的苍白,靠坐在铺着软垫的楠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层素色锦毯。他微微蹙眉,听着公孙策沉声禀报案情进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榻边的扶手。
“大人,天牢那边传来消息,影煞自被擒后便牙关紧闭,拒不招供。”公孙策捻着颌下的山羊须,神色凝重如铁,“无论如何审讯,他只一口咬定所有罪行皆是他一人所为,既不承认与庞太师有牵连,也不愿透露天芒剩余阴毒的化解之法。”他顿了顿,语气又沉了几分,“更棘手的是,庞太师虽被打入天牢,但他在朝中经营数十年,党羽遍布各部。如今那些人在朝中大肆散布谣言,说您与‘影’组织早有勾结,此次天芒失窃、小蛮遇害都是您一手策划,目的是借追查天芒之名培植势力,意图谋反。如今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就连仁宗皇帝也颇为疑虑,昨日已三次派内侍前来询问案情细节。”
凝霜站在软榻一侧,身着淡紫色襦裙,裙摆绣着暗纹缠枝莲,衬得她身姿清丽。她指尖微微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太清楚庞太师党羽的手段,颠倒黑白、混淆视听本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包拯刚从鬼门关挣扎回来,身体尚未痊愈,如今又遭此诬陷,若是不能尽快洗刷冤屈,恐怕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还有一事。”展昭一身劲装,快步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带着难掩的焦灼,“昨日户部侍郎李嵩突然上奏陛下,说您在追查天芒期间,曾私下调动开封府兵前往城郊密林,行踪诡秘,意图不明。如今陛下已命御史台派人彻查此事,调取了府兵调动的文书,恐怕对大人极为不利。”
“荒谬!”包拯猛地咳嗽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愈发苍白。凝霜连忙上前,轻轻为他顺气,递过一杯温水。他喝了两口,缓过劲来,怒声道:“我调动府兵,皆是为了追查影煞的踪迹,保护沿途百姓安危,何来意图不明之说?那城郊密林乃是影煞残余势力可能藏匿之地,我早已将调动缘由、时间、地点详细记录在案,李嵩此举,分明是受庞太师余党指使,故意陷害!”
“大人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凝霜轻声劝慰,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如今所有矛头都指向您,仅凭口头辩解难以服众。我们必须找到确凿无疑的证据,不仅要证明您的清白,还要将庞太师党羽的阴谋彻底揭露,让他们无从抵赖。”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一名身着宫装的小太监快步走进书房,脸上带着程式化的严肃,尖声道:“陛下有旨,宣开封府尹包拯、慕容郡主即刻入宫议事,不得延误!”
包拯心中一凛,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身体虚弱,动作滞涩。凝霜连忙按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你身体尚未痊愈,不宜强撑。我随你一同入宫,也好在旁为你照应,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应对。”
包拯抬头看向凝霜,她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稳稳的坚定与信任。这份信任,如同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寒意。他点了点头,声音略带沙哑:“好,有劳你了。”
展昭立刻上前,取来一件厚实的墨色官袍为包拯披上,又细心地系好玉带。公孙策嘱咐道:“大人,郡主,宫中局势复杂,庞太师党羽必定早已布下圈套,万事小心。若有任何变故,可趁机拖延时间,属下会立刻想办法接应。”
“放心。”包拯颔首,在凝霜的搀扶下,缓缓走出书房。
宫道两旁,古柏苍劲,枝桠交错,投下浓重的阴影。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内气氛沉静。包拯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凝霜坐在他身旁,指尖悄然运转灵力,一缕柔和的金色光晕包裹住包拯,为他滋养身体,缓解虚弱。
“包拯,待会儿入宫,无论他们如何发难,你都不要动怒。”凝霜轻声道,“你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