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你们在制造怪物!在玷污生命的神圣!你们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释放出的瘟疫和灾难还不够多吗?!”
他的话语立刻引起了身后代表们以及外面隐约传来的附和与骚动。恐惧,是最容易传染和煽动的情绪。
“我们犯错了。”路岩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承认。这句话让对面的老者和他身后的代表们都愣了一下。就连持枪监视的“哨兵”,动作似乎也有一瞬间的凝滞。
路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那代表着失败和警示的七号实验体图谱上,他的眼神里没有躲闪,只有深刻的反思与痛楚。“就在不久之前,我们的一项激进的‘优化’尝试,导致了不可逆的失败。一个…潜在的生命载体,消逝了。”他没有用冰冷的“实验体”称呼,而是用了“生命载体”这个词,这让他的陈述带上了一种沉重的道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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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这就是神罚!这就是你们逆天而行的代价!”老者抓住机会,厉声高呼。
“这不是神罚!”宋茜上前一步,站在路岩身侧,她的声音清越而坚定,打断了老者的煽动,“这是规律的惩罚!是我们在没有完全理解生命深层复杂性之前,贸然使用不够精细工具所必然付出的代价!生命不是可以随意拆装、按照完美蓝图拼接的机器!它是一座浩瀚的、动态的、充满混沌与秩序交织的森林!我们之前的错误,在于试图用砍刀去修剪这片森林,而不是学习如何与它共处,如何引导它内在的生机!”
她的话语,像一道光,刺破了单纯对错的争辩。她承认错误,但将错误归因于认知的局限和方法论的粗暴,而非研究本身目的的邪恶。这巧妙地避开了与宗教狂热的正面冲撞,将问题拉回到了科学与方法的层面。
“共处?引导?说得好听!”代表中一个中年妇女尖声叫道,她的脸上带着失去亲人的悲恸,“我儿子…他就是在你们这些高科技公司生产的基因药物副作用下死的!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什么时候在乎过我们普通人的死活?!你们只会拿我们当小白鼠!”
个体的悲剧,血淋淋地摆在面前。这是最具杀伤力的武器。
路岩沉默了。他看着那位母亲眼中几乎要溢出的痛苦和仇恨,任何宏大的叙事、任何关于种族未来的描绘,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宋茜却轻轻握住了拳,她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这位母亲…您的痛苦,我们无法感同身受,但我们必须承认,科技的发展,尤其是涉及生命领域的科技,确实伴随着风险,有时是致命的、无法挽回的风险。过去的错误,我们不能抹去。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不能因噎废食,更不能将探索的大门彻底关上!”
她转向所有人,目光扫过“净化之火”的代表,扫过持枪的“哨兵”,甚至仿佛穿透墙壁,看到了外面那些沉默或骚动的人群。
“‘普罗米修斯’的火种,可以有两种用途。一种是如各位所恐惧的,焚烧一切,带来毁灭;另一种,是照亮前路,带来温暖和希望,驱散蒙昧的黑暗。”她的声音逐渐升高,带着一种信仰般的炽热,“我们选择后者!我们愿意接受监督,愿意建立最严格的伦理审查框架,愿意让这项研究暴露在阳光之下,接受全社会的审视!我们请求的,不是一个为所欲为的许可证,而是一个继续探索、并努力将探索成果用于普惠而非特权、用于救赎而非毁灭的机会!”
“机会?谁给你们的机会?谁给那些死去的、被你们当作试验品的人机会?!”干瘦老者怒吼,但他的声音,似乎不如最初那般斩钉截铁了。宋茜提出的“接受监督”、“伦理审查”、“阳光之下”,这些词语,对于长期被排斥在科技决策之外的普通人来说,具有一种奇特的、撼动性的力量。
路岩在此刻接过了话语权,他指向屏幕上的生态危机数据:“如果我们因为恐惧而停下一切脚步,那么等待着我们的,可能不是各位想象中的神明救赎,而是这张图表所预示的、无可避免的集体消亡。我们是在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