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肩膀却因愤怒而剧烈起伏；有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这场噩梦快点结束；还有的年轻官员，因为太过激动，一口血喷在身前的案几上，染红了雪白的桌布。
一位刚嫁入豪门不久的命妇，不堪受辱，趁侍卫不注意，猛地撞向殿柱。“砰” 的一声闷响，鲜血顺着梁柱流下，她倒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仿佛在控诉这世间的黑暗。
刘子业却眉头一皱，嫌恶地说：“扫兴！拖出去喂狗！” 他看着其他命妇，语气更加凶狠，“谁再敢寻死觅活，朕诛她九族！”
命妇们吓得不敢再有异动，只能机械地扭动着身体，舞蹈变成了一场无声的哀嚎。殿外的掌嘴声早已停止，那位老太君被抬了进来，脸颊红肿如猪头，嘴角淌着血，看到殿内的景象，一口气没上来，竟活活气死了。
宴会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刘子业才意犹未尽地让侍卫们停手。命妇们如同惊弓之鸟，互相搀扶着，用破碎的衣裙遮掩身体，踉踉跄跄地走出金銮殿。她们的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灵魂早已脱离了躯壳。
百官们跟在后面，一个个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屈辱和悲愤。走出皇宫大门时，有人对着宫墙无声地落泪，有人对着苍天握拳起誓，还有人将朝笏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刘子业和刘楚玉站在殿门口，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相视而笑。刘楚玉将一幅刚画好的裸舞图递给刘子业：“陛下看，妹妹画得如何？”
刘子业接过画，看着上面扭曲的人体，笑得更加得意：“好！明日把这画挂在朝堂上，让那些老顽固们好好学学，什么叫‘及时行乐’！”
消息很快传遍了建康城，百姓们听后无不唾骂。有位老秀才写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的诗句，将其改成 “金銮裸舞夜，百官皆含辱”，贴在城墙上，引来无数人围观。巡逻的士兵想要撕毁，却被百姓们死死拦住，最终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金銮殿内的血迹被擦拭干净，破碎的杯盘被清理出去，仿佛昨夜的一切从未发生。可那些命妇们身上的伤痕，那些百官们心中的屈辱，却像烙印一样，永远刻在了那里。当刘子业还在为自己的 “杰作” 洋洋得意时，他不知道，这场盛宴，已经敲响了他覆灭的丧钟。那些被迫观看的百官，那些受辱的命妇家人，早已在心中埋下了复仇的种子，只待一个时机，便会破土而出，将他这棵毒草连根拔起。
几日后，一位曾在宴上受辱的命妇，在家中悬梁自尽，死前留下血书：“愿化身厉鬼，噬此昏君！” 她的丈夫，是禁军的一名将领，看到血书后，眼中的最后一丝犹豫消失殆尽，当晚便悄悄联系了萧道成，加入了推翻刘子业的密谋。
而金銮殿的梁上，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与熏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每当夜深人静时，仿佛还能听到命妇们的哭泣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像在为那个荒淫的帝王，奏响最后的挽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