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熄灭。
而教坊司里,伶人们正忙着排练新戏。景进穿着华贵的戏袍,唱着 “四海升平,万方来朝”,引得李存勖连连叫好。他们不知道,那些被摔碎的兵器,正像一道道伤口,刻在晋军的心上;他们更不知道,当吴国趁机加固城防、招兵买马时,后唐的疆土上,已经埋下了覆灭的种子。
几日后,边境传来急报:吴军趁晋军按兵不动,偷袭了淮北三镇,掠夺粮草无数。信使跪在宫门前,血染的战报浸透了泥土,却被景进以 “惊扰排戏” 为由拦在宫外。
李存勖得知消息时,正在给杨婆儿的新戏服题字。他只是皱了皱眉:“不过丢了三个镇,等朕排完这出戏,再派兵夺回来便是。” 毛笔在丝绸上划过,留下 “太平” 二字,墨迹未干,仿佛还在嘲笑这荒唐的太平。
帐内的沙盘依旧立着,只是上面的小旗渐渐蒙了尘。郭崇韬每次路过,都会对着寿州城的方向长叹 —— 那里曾是他少年时立志要攻克的地方,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幻梦。而那些伶人,还在日复一日地排着歌颂太平的戏文,用丝竹声掩盖着边境的烽火,直到有一天,战火真的烧到了洛阳城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