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放心?”高栈突然想起前几天高晏池拍着他的肩说的话:“云嫣是个好姑娘,可惜我们兄弟俩,总得有个人成全她。”当时他只当是玩笑,现在才明白那话里藏着的得意。
走廊里的娄青梅听到这里,嘴角勾起抹算计的笑。她早就觉得姑姑撮合这桩婚事蹊跷,原来不止是为了高晏池,更是为了彻底斩断高栈和云淑玥的可能——只要萧云嫣成了高晏池的妻子,高栈就只能看着,再难插手萧家的事。
而萧云嫣,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娄昭容棋盘上,用来牵制两个儿子的棋子。
办公室里,萧云嫣看着高栈死寂的眼神,突然慌了,伸手想去拉他:“晏池哥,我......”
“别叫我。”高栈猛地后退,避开她的触碰,“从你接受那四亿投资开始,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恶心。”他转身就走,脚步沉重得像拖着锁链,“你和高晏池的婚期,记得发请柬给我——我会亲自去,看看这场用算计堆起来的婚礼,能撑多久。”
门关上的瞬间,萧云嫣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捂住脸哭出声。她好像赢了投资,赢了婚约,却把那个曾经会为她摘星星的少年,彻底推到了对立面。
萧云嫣的声音突然哑了,像被砂纸磨过,眼泪汹涌得止不住:“当年萧家资金链断的那天,我父亲把我叫到书房,桌上就放着娄家的投资协议和订婚书。他说‘云嫣,算爸爸求你,签了字,萧家就活了’。”她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的泪痕混着屈辱,“四亿,他就把我卖了。我哭着求他,说我喜欢的是你,他反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说‘高栈能给你什么?他连自己母亲的公司都保不住’。”
高栈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他想起那年萧家破产的消息传遍全城,萧云嫣躲在他家后院哭了整整一夜,他抱着她说“别怕,我会努力赚钱,把你赎出来”。原来那时,她早已签了卖身契。
“我不得不嫁。”萧云嫣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婚礼前一晚,我去找你,想告诉你真相,可你哥哥高晏池堵在你家楼下,他说‘你要是敢对高栈说一个字,我就让萧家彻底从商界消失’。”她抬头看向高栈,眼里满是破碎的绝望,“我穿着婚纱给你发信息,问你‘如果我身不由己,你会不会等我’,你回了个‘祝你幸福’——高栈,你知道那四个字像什么吗?像刀,一刀刀剐在我心上。”
高栈猛地想起那场婚礼,他确实收到过一条匿名信息,当时只当是恶作剧,随手删了。原来……
“所以你就把所有恨都撒在云淑玥身上?”他的声音艰涩,“因为她得到了我现在的在意?”
萧云嫣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恨她?我更恨我自己!恨我明明不甘,却只能穿着高晏池买的婚纱,对所有人笑;恨我看着你和她在公司里并肩作战,连冲上去撕烂她脸的勇气都没有!”她抓起桌上的订婚戒指狠狠扔在地上,“这枚戒指,我戴了三年,每天晚上都想把它掰断!可我不能——萧家还靠着娄家的投资活着,我父亲还在医院等着钱做手术!”
门外的娄青梅听到这里,突然对娜美使了个眼色。这些话要是传出去,高晏池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谁能想到,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心里装着的竟是他弟弟。
而办公室里,高栈看着地上那枚滚到脚边的戒指,突然觉得一阵荒谬的寒意。原来这场纠缠里,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枷锁,只是有人选择了挣扎,有人却把痛苦转嫁到了无辜者身上。
高栈俯身捡起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声音沉得像压着铅块:“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当年萧家破产,根本不是资金链自然断裂。”他将一份泛黄的审计报告甩在萧云嫣面前,上面的红章刺眼夺目,“这是我托人找到的旧档——娄昭容暗中联合几家银行,突然抽贷断供,还伪造了萧家的财务造假证据,逼着你父亲走投无路,只能接受那四亿‘救命钱’。”
萧云嫣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颤抖地抚过报告上的签名,娄昭容的名字像毒蛇般盘踞在纸页上:“不……不可能……我父亲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