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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显眼的是沙发上堆的戏服，水蓝色的裙摆拖在地上，沾了点不知道哪儿来的绒毛，跟番茄小院里随意搭在竹椅上的休闲衫比，简直像两个世界。
他刚把背包放在角落的矮柜上，拉链没拉严，里面周叶给的牛肉酱瓶子就“咕噜”滚出来，撞在经纪人落下的文件夹上，发出“哐当”一声。
吴奈赶紧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玻璃瓶，就听见门口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杨小越提着戏服裙摆走进来，脸上还带着定妆照的精致妆容，只是眉头轻轻皱着，跟刚才签合同那会儿的笑模样不一样。
“你怎么才来？”杨小越把裙摆往沙发上一搭，坐下时特意避开那滩咖啡渍，“导演刚才还问，咱们的定妆照什么时候拍，你倒好，签个合同磨磨蹭蹭，这剧的进度卡得紧，可耽误不起。”
吴奈把牛肉酱塞回背包。
“刚跟堂婶确认我妈手术的事，”
他在杨小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尽量离那杯冷拿铁远点。
“医院说下周一就能安排，钱已经转过去了。”
“钱的事解决了就好。”杨小越端起自己那杯没怎么动的拿铁，抿了一口又皱着眉放下，“这咖啡比剧组盒饭还难喝...”
她话说到一半顿住，目光落在吴奈背包拉链缝露出来的牛肉酱瓶身上，“那是什么？你还带吃的来剧组了？”
“是周叶妈做的牛肉酱，”吴奈识背包往怀里拉了拉，“她说剧组盒饭没味儿，让我拌着吃。”
杨小越的眼神晃了晃，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很快收回来，拿起桌上的剧本：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吃？这剧拍完，你想吃多少没有？”
她指尖点在“吻戏”那行字上。
“导演说这场要拍得‘撕心裂肺’，你别到时候跟演啃玉米似的，眼神都飘。”
“啃玉米？”吴奈忍不住笑了，“我怕到时候太投入，真把你当玉米啃。”
这话没让杨小越笑，她反而把剧本往桌上一放，语气沉了点：
“吴奈，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部短片，惦记着小院的朋友。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次机会错过了，下次再碰到大制作，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以前在女团当团员的时候，连镜头都挨不上，为了2000块，跟十几个女生抢，饿了就啃冷馒头，那种没资源的苦，我不想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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