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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休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偏过头,用一种天真好奇的语气,对着楚威开口道:
“对了,父皇。”
“儿臣回来的路上,玄甲营孙风孙校尉和玄甲营其余将士一路护送,很是辛苦。”
“儿臣看他们的甲胄,似乎有些沉重,行动不便。”
“长途跋涉下来,将士们都累得不轻。”
楚休眨了-眨眼,脸上满是体恤下属的仁和道:
“父皇,不如……让儿臣帮着军部,设计一套更轻便的甲胄吧?”
“也好为父皇麾下的将士们,减轻一些负担。”
楚休的话音很轻,还带着病弱的喘息。
但这番话落入金銮殿内文武百官的耳中,却不亚于一声平地惊雷!
帮军部设计甲胄?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把手伸进军方!?
那是大元帅林啸天的禁脔!
整个大夏,没人敢打这个主意!
一瞬间,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
他们刚刚才从九皇子颠覆大周朝堂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消化。
这位爷就又扔下了一个足以引爆整个大夏朝局的炸弹!
你九殿下,刚从大周回来,也不歇一歇。
就急着又开始搞事了?
四皇子楚墨站在百官之中,低垂的眼帘下,精光一闪而逝。
有意思。
真是太有意思了。
刚回京,寸功未赏,就直接对上了林啸天。
这不是鲁莽,这是有恃无恐!
他这位九弟,到底还藏着多少底牌?
七皇子楚瑜则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的九哥喂!
您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刚把大周天捅了个窟窿,现在又要来拆咱们自家的顶梁柱了?
他悄摸地往人群里缩,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根柱子。
希望自己千万别被任何人注意到。
楚威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刚刚才演完一出父慈子孝的感人戏码,这个逆子就立刻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当然知道楚休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在响应他内心深处对林啸天的忌惮!
这是在帮他这个父皇,拔掉那根扎在喉咙里的刺!
可……可这也太快了!
太直接了!
而且,这个逆子,是怎么知道他想拔掉这根刺?
他不是刚回来吗?
一路还被玄甲营的将士护送,根本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他!
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楚威的心脏狂跳,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脸上强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正想开口打个圆场,说些“此事稍后再议”之类的废话来缓和气氛。
然而,一个沉重如山岳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