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他放在腿上的那只手,无意识地紧紧攥住了盖在膝上的破毯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是哪部分的?” 他追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铁柱”摇摇头:“不清楚…只听说领头的好像是个团长姓李?番号…好像是…什么…暂编第几旅独立营的散兵游勇?被鬼子一个大队堵在了破庙…” 暂编独立营?!
陈默函的心猛地一沉!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神深处翻涌起剧烈的波澜!脸色由蜡黄转为一种死灰般的惨白!这个番号…这个该死的番号! 就在陈默函听到番号心神剧震、脸色惨变的瞬间! 屋外远处,被风雪覆盖的荒原尽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低沉而悠长的狼嚎! “呜嗷——~~~~” 这声音在死寂的风雪夜里显得格外凄厉诡异,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紧接着!
砰!砰!砰!
几声沉闷却异常清晰的枪声,撕裂了呼啸的风声,从狼嚎传来的方向隐约传入屋内!枪声并不密集,间隔较长,带着一种急促的警告意味! “是警戒哨!” 一直蹲在门边、负责戒备的本家村民“铁柱”猛地弹了起来!脸上瞬间褪尽血色!“狼嚎的方向…是村东头老槐树!柱子哥交代的暗哨位置!” 他猛地看向陈铁柱和陈默函,声音带着惊恐,“枪声不对!不是咱们的土铳!是鬼子的三八大盖!有情况!” “不好!被发现了?!” 老郑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差点打翻药罐! 屋内的空气瞬间再次凝固到了冰点!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片刻前因“还魂草”带来的微末希望! 陈铁柱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布满血丝!他下意识地将许明夏冰凉的手握得更紧!几乎要将骨头捏碎!他看向陈默函,只见对方脸上的震惊和惨白瞬间被一种钢铁般的冷酷和警觉取代! 陈默函强撑着身体,抓起手边的枣木拐杖,拖着剧痛的断腿,咬着牙一步一挪地靠近门口唯一的破窗缝隙!锐利如刀的目光穿透风雪和黑暗,死死盯向枪声传来的方向!他的侧脸在摇曳的油灯光下,线条紧绷如同雕塑,眼神里没有了方才的波澜,只剩下冰冷的杀机和对局势的急速判断! “准备…” 陈默函冰冷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熄灭灶火!封死门窗!所有人…准备战斗!” 他的话音未落!
屋外更远处的风雪夜幕中,骤然响起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哨子声!尖锐得如同鬼哭! 哔——哔哔哔哔!!!
是日军进攻的信号哨!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