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强行切开筋脉,引流出那致命的寒毒淤血! 另一边,陈铁柱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屋外鬼子的嚎叫和枪声如同重锤擂鼓,屋内陈默函刮骨疗毒般的惨烈景象如同地狱酷刑!巨大的恐慌和剧烈的担忧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裂!但他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陈默函身上移开!目光落回到臂弯里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许明夏身上! 不能再等了!救命药!他颤抖着手端起那碗渐渐失去热气的“还魂草”药汤。碗沿滚烫,药气清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眼神重新变得无比专注和温柔。他小心翼翼地扶起许明夏的头,让她更加贴近自己温热的胸膛。他舀起一勺药汁,放在唇边极其轻柔地吹凉,然后,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撬开她苍白干裂的唇瓣,将那承载着最后一丝生机的药汁,一点、一点地渡了进去。 药汁流入她的口中。这一次,许明夏苍白的眉头明显地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的、带着极度痛苦的呻吟!她的身体甚至在陈铁柱臂弯里猛地抽搐了一下! “明夏!” 陈铁柱的心脏狂跳!巨大的惊喜和更深的恐惧瞬间攥住了他!“撑住!为了我!把这药喝下去!” 他嘶哑地在她耳边呼唤,声音带着泣血的哀求,再次舀起一勺药汁。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土屋单薄的门板猛地剧烈震动!木屑飞溅!
“开门!皇军搜查!再不开门统统死啦死啦地!”
粗暴的日语吼叫和伪军的叫骂声,如同冰雹般砸在门板上!沉重的撞击声再次响起!门闩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鬼子!冲到家门口了!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镰刀,已经悬在了脖颈之上! 与此同时,炕沿边!
伴随着最后一股如同墨汁般的污血喷涌殆尽,老郑叔手中的“青锋”刀尖猛地一抖!灼热的刀锋精准地压在刚刚割开的血管端口上!
嗤——!
一股青烟伴随着皮肉焦糊的气味腾起!致命的污血喷涌瞬间被强行止住! “好了!毒血排净了!” 老郑叔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虚脱的狂喜!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 “轰——!!!”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爆炸声!如同惊雷般在村子的某个方向猛烈炸响!巨大的冲击波甚至让整个土屋都为之震动!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爆炸?!不是枪声!是炸药! “报告队长!村北…村北的磨坊!被炸了!” 一个伪军惊恐到变调的呼喊声穿透了风雪的呼号和激烈的枪声,隐约传了进来! 磨坊?!那是村子里唯一一处还算坚固的砖石建筑!也是老郑叔私下交代过、在万不得已时可以引燃预埋炸药、制造混乱阻敌的地点!谁干的?! 还没等屋内的人从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巨响中回过神来! 土屋后墙紧靠着的地道入口处,覆盖的伪装草席猛地被从里面顶开!一个浑身沾满泥土、气喘吁吁、满脸惊惶的身影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正是负责看守地道出口的村民二嘎子! “郑…郑爷爷!柱子哥!不好了!” 二嘎子吓得语无伦次,指着黑黢黢的地道入口方向,声音带着哭腔:“外…外面!西边的野狐沟!突然…突然冒出来好多人!黑压压一片!看不清衣服!正…正朝着咱们屯子这边冲过来!跑得飞快!手里…手里都有家伙!” 他惊恐地用手比划着长短枪的形状。 西边?!野狐沟?!不是鬼子来的方向!另一股武装?! 土屋之外,是鬼子伪军疯狂的砸门和枪声!
土屋之内,是陈默函刮骨疗毒后虚弱喘息、许明夏生死悬于一线的药碗、苏婉婷惊恐的呜咽!
地道之下,竟又传来不明武装逼近的凶讯! 三面合围!真正的绝境! 陈铁柱手中的药勺“当啷”一声掉落在碗里!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被巨大的惊骇淹没!是谁?!
陈默函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刚刚经历刮骨俱痛的他,眼神锐利如刀!他强忍着眩晕和虚弱,挣扎着想撑起身体看向地道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倾覆的瞬间! “呯——!”
土屋那扇早已摇摇欲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