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的死亡碎片。 “柱子…” 她伏在他耳边,声音在爆炸的间隙里带着颤音,却被陈铁柱微弱却坚定的回应打断。 “别…怕…” 陈铁柱脸色惨白,后背的绷带再次渗出暗红,但那双深陷的眼睛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艰难地抬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摸索着抓住了许明夏冰冷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许明夏感到一丝生疼,却奇异地带来了巨大的安全感。“瞄准…鬼子的…掷弹筒手…” 他嘶哑地指点着前方一个正在装填的鬼子身影。 许明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一横,抓起旁边一支阵亡战士留下的老旧汉阳造!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直面杀戮,手指因寒冷和恐惧而僵硬颤抖,但陈铁柱那滚烫而坚定的手心,仿佛将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了她的身体。她深吸一口气,学着赵大山的样子,将枪托死死抵在肩窝,眯起一只眼,透过简陋的缺口式准星,死死套住了那个忙碌的土黄色身影!扣动扳机的瞬间,她闭上了眼睛! 砰!
枪身后坐力撞得她肩膀生疼!再睁眼时,只见那个鬼子掷弹筒手如同被重锤击中,歪倒在地! “打…打中了?” 许明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异样的激动。陈铁柱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赞许的弧度,尽管这动作牵动了伤口,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正面火力被“黑塔”和赵大山勉强压制,但侧面迂回的那股日军已经逼近!他们穿着臃肿的冬装,动作却异常迅捷,如同雪地里的豺狼,利用每一处冰棱的阴影快速突进!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子,甚至掏出了寒光闪闪的刺刀,准备近身白刃格杀! “手榴弹!” 李锡勇厉声大吼!一直在他身边的本家“铁柱”和另一个还能战斗的士兵,猛地将仅存的几枚缴获的日军香瓜手雷(九七式手榴弹)狠狠甩了出去! 轰!轰!
爆炸在迂回日军的突击路线上炸开!冲在最前的两个鬼子惨叫着被掀飞! 但仍有三个凶悍的日军,借着爆炸的烟尘和同伴尸体的掩护,嚎叫着突破了火力网,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如同三头嗜血的恶狼,直扑伤员集中的后方乱冰堆!他们的目标明确——被赵大山护在身后的苏婉婷和林薇!以及躺在担架上的陈铁柱! “啊——!” 林薇看着那狰狞的面孔和滴血的刺刀逼近,发出惊恐的尖叫!小石头吓得哇哇大哭! 千钧一发! 一直靠坐在冰棱后、忍受着腿骨错位剧痛的陈默函,眼中寒光爆闪!他那只完好的左手,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闪电般从怀中掏出了一直贴身藏匿的南部式袖珍手枪(掌心雷)!枪口几乎没有任何瞄准,完全凭借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 砰!砰!砰!
三声沉闷急促、如同敲击朽木的枪响!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日军身形猛地一顿!眉心或胸口同时绽开一朵小小的血花!脸上还凝固着冲锋的狰狞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如同被砍倒的木桩,重重扑倒在冰冷的冰面上,刺刀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精准到恐怖的三连击,瞬间震慑了战场!连疯狂射击的日军机枪都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好!” 李锡勇大吼一声,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黑塔’!赵大山!集中火力!打掉那挺重机枪!其他人,交替掩护,向东北方向的冰裂峡谷撤!快!” 趁着日军被陈默函这神乎其技的枪法震慑、火力稍懈的宝贵间隙,残存的队伍如同受伤但依旧凶悍的猛兽,爆发出最后的求生力量!赵大山一把抄起依旧惊魂未定的苏婉婷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拽起林薇和小石头!“铁柱”和本家“铁柱”抬起陈铁柱的担架!许明夏紧紧护在旁边!“小刀子”和老郑叔奋力搀扶起“黑塔”!李锡勇亲自断后,驳壳枪喷吐着愤怒的火舌,压制着试图重新组织追击的日军!陈默函则由一个士兵半背半拖着,他脸色惨白如纸,刚才那三枪似乎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但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前方撤退的路线和战友的后背。 他们跌跌撞撞,冲进了那道狭窄幽深、布满嶙峋怪冰的冰裂峡谷。身后,日军愤怒的嚎叫和密集的子弹追射而来,打在峡谷入口的冰壁上,溅起漫天冰晶! 峡谷内光线昏暗,寒气更甚,曲折的冰道仅容两三人并行。暂时脱离了日军直射火力的死亡威胁,巨大的疲惫和伤痛如同潮水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