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区。这些安保系统,在她这三年接受的训练面前,形同虚设。
小区的绿化做得很好,深夜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不知名的虫鸣。
许童凭着记忆和之前调查的资料,很快找到了那栋楼。
十四楼,东户。
灯,还亮着。
昏黄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来,像一豆温暖的、固执的烛火。
许童的心,像是被那点光烫了一下。
她走进电梯,看着数字一层层向上跳动。
每跳动一下,她的心跳就快一分。
她怕。
她怕推开门,看到的是她不想看到的画面。
她怕母亲的眼神里,除了震惊,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比如,埋怨,或者,被优渥生活腐蚀后的麻木。
电梯门开了。
她站在那扇熟悉的、又陌生的防盗门前,站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她抬起手,用一种特定的、只有她们母女俩才知道的节奏,轻轻叩响了门。
三长,两短。
这是她小时候,晚上出去玩晚了,怕吵醒邻居,跟母亲约定的暗号。
门里,没有任何声音。
许童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道,她已经忘了?
就在她准备放弃,转身离开的时候,门里传来一阵细碎的、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
然后,是猫眼亮起的一点微光。
“谁啊?大半夜的……”一个苍老、警惕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许童摘下口罩,将脸对准猫眼。
她没有说话。
门后,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十几秒,那扇厚重的防盗门,发出了锁芯转动的、艰涩的“咔哒”声。
门,开了一道缝。
一张布满了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脸,出现在门缝后。
许母穿着一身旧睡衣,头发花白,眼角的皱纹比三年前深了许多。她死死地抓着门框,整个人像一尊被雷劈中了的雕塑。
她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浑浊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汹涌而出。
“妈。”
许童开口了。
只一个字,声音便哽咽了。
“我回来了。”
许母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她猛地伸出手,一把将许童拽了进来,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反锁。
她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然后,她伸出那双因为常年做家务而变得粗糙的手,颤抖着,抚上了许童的脸。
那张经过了现代医学鬼斧神工雕琢的脸。
“童童……我的童童……”
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她摸着女儿的眉,女儿的眼,女儿高挺的鼻梁。
触感是温热的,真实的。
“你……你没死……”
“我没死。”许童握住母亲冰凉的手,泪水也模糊了视线。
“你这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妈快想死你了!”
许母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紧紧抱住,嚎啕大哭。
那哭声,压抑了三年,充满了无尽的思念、恐惧和委屈。
许童也抱着母亲,抱着这个比记忆里消瘦了许多的、不再坚强的背影,任由泪水打湿她的肩头。
这一刻,她不是什么Evelyn L。
她只是许童。
是一个死里逃生后,终于回到母亲怀抱的、迷路的孩子。
哭了不知道多久,许母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