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她因为觉得太过暴露,而从没穿过的,真丝睡裙。
她像一个初恋的少女,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她的男主角,回家。
可她,从晚上七点,等到了十一点。
桌上的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他的电话,从无人接听,到最后,变成了冰冷的关机提示。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毒藤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脏。
她坐不住了。
她甚至来不及换下身上的睡裙,只在外面胡乱套了一件风衣,就抓起车钥匙,冲进了雨幕里。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来回摆动。
却怎么也刮不干净,她眼前那片,越来越模糊的世界。
她疯了一样,在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寻找着。
公司,他常去的酒吧,他那几个所谓“兄弟”的家。
都没有。
最后,鬼使神差地,她将车,开到了那个她最不愿意,也最不想去的地方。
陈婉婷住的那个高档公寓楼下。
然后,她就看到了。
那辆熟悉的,她亲手挑选的,保时捷卡宴,就静静地停在楼下的停车位里。
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沉默的野兽。
那一瞬间,许童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
她坐在车里,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酷刑。
她想立刻开车走掉。
她想告诉自己,是她想多了,他只是上来送点东西,或者,谈点公事。
可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推开了车门。
雨,像冰冷的刀子,割在她的脸上,身上。
那件单薄的风衣,瞬间就被淋透了。
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积水里,一步一步,像一个被牵引的木偶,走进了那栋公寓楼。
她知道密码。
是陈婉婷女儿的生日。
她曾经还取笑过陈婉婷,说她一个单身女人,用女儿的生日做密码,太不安全。
现在想来,多么讽刺。
电梯,停在了十七楼。
她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了那扇虚掩着的,没有关严的房门。
门缝里,透出暧昧的,昏黄的灯光。
还有,压抑的,男女的喘息声。
和女人,断断续续的,娇媚的呻吟。
“宇哥……你……你好棒……”
“慢一点……啊……人家受不了了……”
轰——!
许童感觉自己的天灵盖,像是被一道惊雷,狠狠劈开。
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耳朵里,只有一阵阵尖锐的,疯狂的耳鸣。
她的手,扶着冰冷的墙壁,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倒下去。
她想吐。
胃里,翻江倒海。
她想尖叫,想冲进去,把那对狗男女,撕成碎片。
可她的脚,却像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她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透过那道门缝,看了进去。
她看到了。
客厅的地毯上,散落着男人的西装,和女人的连衣裙。
沙发上,两个赤裸的身体,正以一种最原始,最不堪的姿态,交缠在一起。
男人结实的背脊,因为情动,而弓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女人雪白的长腿,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腰上。
是董宇。
是陈婉婷。
是她的丈夫。
和她最好的,闺蜜。
那一刻,许童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愤怒,去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