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有无尽的虚无与寒冷。
他“看”不到,“听”不到,却能模糊地“感知”到自身身体的糟糕状况,以及外界那通过地元鼎传来的、微弱却持续的大地元气。这股元气如同黑暗冰原上唯一的一点星火,勉强维系着他这缕神识不散。
在这种奇特的状态下,过往的修炼经历、《三元炼焱诀》的奥义、《寂灭冰狱道》的感悟、以及操控寒穹断剑时那惊心动魄的体验…无数碎片化的信息,如同冰晶般在这片寂灭空间中浮现、碰撞、重组。
他仿佛一个旁观者,重新审视着自己的道。
“寂灭…并非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静’…” “纯阳…是生机,是‘动’…” “三元炼焱,调和的是精、气、神,亦是动与静,生与死…” “那星寒之力,极致之静,极致之寒…生命之火,极致之动,极致之热…二者融合,并非简单的抵消,而是…衍化出了更高等的‘净化’与‘封印’…”
一种明悟,如同种子,在这片意识的绝对冰封中悄然萌发。
他之前强行融合力量,更多是依靠意志和功法的特殊性,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此刻,在这种濒死的寂灭状态下,褪去了所有外在干扰,他反而触摸到了那更深层次的一丝法则脉络。
他的“寂灭纯阳”灵力,其核心或许并非冰与火,而是…动静之间的平衡?而星寒与生命之火,则是这两种特性的极端体现?
若真如此,那他未来的道路…
就在他意识于寂灭中徜徉感悟之时,外界的一个时辰匆匆而过。
“圣女,准备好了。”一名战士低声汇报。所有能带走的物资都已打包成数个简单的行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背井离乡的哀伤。
青苓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云逸,又看了看那尊持续散发着黄光的地元鼎,咬了咬牙:“找些坚韧的藤蔓和树枝,制作一个担架。小心些,抬着恩人走。这尊宝鼎…请两位兄弟轮流输入微薄灵力维持,万不可让光芒熄灭。”
这是他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很快,一个简陋却结实的担架制作完成。云逸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地元鼎悬浮在他上方,由两名战士轮流灌注微薄灵力维持着。
青苓最后看了一眼那白金色的冰封,以及这片生活了世代的土地,眼中充满了不舍与决绝。她带领着残存的族人,朝着云逸最初前来的、通往南荒外围和人族城池的方向,迈出了沉重而艰难的第一步。
队伍沉默地行进在危机四伏的沼泽中。每个人都将警惕提到了最高,幸存的战士手持简陋武器,护卫在队伍前后左右。
然而,他们没走出多远,前方负责探路的战士就发出了预警的低啸!
青苓心中一紧,示意队伍立刻停下,借助枯木和乱石隐蔽。
只见前方一片相对干燥的洼地中,竟然再次出现了魔物的踪迹!而且,是那种身上覆盖着暗红冰晶、眼中跳动着暗火的新型变异魔物!数量大约有十几头,它们似乎并非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在…搬运着什么?
它们从一处坍塌的泥洞中,拖出几具尚未被完全魔化的妖兽尸体,然后朝着黑泥潭的方向运去。
显然,那异变邪修虽然退走,但它留下的“污染”和“命令”并未消失。这些变异魔物依旧在执行着某种指令,似乎在为某种“重建”或“培育”收集着“材料”!
它们的目的地,赫然就是之前那株诡异植物生长的黑泥潭!
难道那邪修还想培育第二颗果实?
这个发现让所有木族人心底冒起一股寒气。那鬼东西的威胁,如影随形!
他们不敢惊动这些魔物,只能远远绕开,更加小心地隐藏行迹。这段插曲,也让迁徙的队伍气氛更加压抑,前途仿佛被更浓的阴影所笼罩。
而与此同时,在沼泽另一处极其隐蔽、魔气浓郁的洞穴深处。
那道暗红色的异变身影盘膝而坐,它身上的虚幻感淡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