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父母一同回到左侧土房。
借着黄昏最后一丝光亮,陈母一边缝补衣衫一边埋怨道:“你怎不和阿翁说一声?”
“今年要给大郎讨个媳妇儿,老二家的今年又不娶妻,让他们今年将调税全部交了,待他成亲,我们再替他缴纳便是。”
“早就与你说了这事,你总是不愿开口。”
陈父是老实巴交的汉子,对陈母道:“老二家也不容易。大郎在城内还有俸钱可拿,老二家虽然地多一些,但二郎也要劳作耕种累死累活,五十钱而已,交了便交了就是。”
陈母哼道:“说的轻巧!五十钱不是钱啊?可以给孙子买多少肉吃。”
陈父无奈:“都还没成亲……”
唐初的农村小农生活大都是如此,精打细算,承受不起任何天灾人祸,仅仅只是一年的调税,已让一家人负担不堪,今年是丰年还好,来年若是灾年才真是噩梦。
“大郎你进来。”
陈舟好奇的入屋,母亲从怀中摸出一枚鸡蛋,笑着道:“今天去洗衣,在路上捡到的。你快喝了,补一补身子。”
父亲和母亲对自己的爱陈舟一直很愧疚,有些情感他难以启齿,只是轻描淡写的道:“我不吃,阿母你知晓我不喜生喝鸡蛋。你给阿耶喝,他明日还要耕作呢。”
陈父不善言辞,嗡声道:“我不喝。”
陈母白着陈舟:“你这孩子,不喜也得喝,喝了伤口好的快。”
陈舟实在拗不过母亲,老老实实在母亲的注视下将鸡蛋喝了。
“大郎,这门婚事我已去打听好了,人家要不了几个钱。”
陈舟赶忙道:“阿母,等我再存一些钱财再说,您莫操心这些了,明年我才十六呢。”
“我上山去砍柴。”
陈母赶紧叮嘱道:“莫去深山,就在边缘砍伐,注意安全。”
“哦。”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陈母问陈父道:“当家的,你说大郎是不是在县城有了中意女子?”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知道啥啊,真要是县城女子,怎生娶得起呀!你是他爹,找个时间和他说说。”
“我不说,儿子喜欢就好。”
“喜欢得有钱娶呀!哦,就你疼你儿子,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疼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