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在裂脊山脉的主脊线上呼啸,卷起细碎的雪沫,拍打在双方对峙的身影上。那七八名部落战士呈扇形散开,眼神如同猎豹般锐利,紧盯着埃德里克这个不速之客。他们手中粗糙的骨矛和石斧在惨淡的天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充满了原始的压迫感。
埃德里克紧握着那半截锤柄,逆光之力在体内艰难地流转,如同即将枯竭的溪流。他强撑着因过度消耗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挡在受伤的少女身前,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那名脸上带疤的壮汉——显然是这群战士的首领。
气氛紧绷如弦,一触即发。
躺在地上的少女挣扎着抬起头,用尽力气发出几个微弱却清晰的音节,那是埃德里克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带着某种独特的喉音和韵律。
听到她的声音,那些部落战士脸上的敌意明显一怔,目光在埃德里克和少女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为首那名疤面壮汉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仔细打量着埃德里克,尤其是他手中那奇特的焦黑锤柄,以及他身上残留的、与这片山脉格格不入的气息。
终于,疤面壮汉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奇特的手势。他身后的战士们虽然依旧警惕,但紧绷的肌肉略微放松,攻击的姿态稍有缓和。
“外乡人,”疤面壮汉开口了,他的通用语带着浓重而古怪的口音,但勉强可以听懂,“你,对雅莉姆,做了什么?”他指了指地上的少女。
埃德里克心中稍定,至少对方愿意沟通。他保持着戒备,沉声回答:“我路过这里,发现她受了重伤。我只是在帮她止血。”他刻意略去了使用逆光之力治疗的细节。
疤面壮汉的目光落在雅莉姆腿部的伤口上,那明显是利刃造成的创伤,而非野兽撕咬。他又看了看周围散落的“潜影”甲片和战斗痕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愤怒。
“那些穿黑灰皮子的鬣狗,”疤面壮汉啐了一口,语气中充满了憎恶,“是追着你来的?”
埃德里克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一点无法否认,也没必要否认。
“他们闯入了我们的圣猎区,杀了我们两个兄弟,雅莉姆是为了掩护我们撤退才……”另一个较为年轻的战士忍不住激动地开口,却被疤面壮汉用眼神制止。
疤面壮汉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埃德里克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灵魂。“你身上,有‘古老之血’的味道……很淡,但不会错。还有……另一种更古老、更沉重的‘回响’。”他的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埃德里克背后被斗篷包裹的行囊。
埃德里克心中剧震!“古老之血”?是指逆光之力吗?还是指他背后与神骸结晶共鸣的基座?而“回响”……难道是指龙卵?这些与世隔绝的部落战士,竟然能感知到这些?
看到埃德里克眼中闪过的惊疑,疤面壮汉似乎确认了什么。他脸上的警惕之色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
“我是石爪氏族的猎头,卡洛克。”疤面壮汉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报上了名字,“外乡人,报上你的来意。你救了雅莉姆,石爪氏族记下这份情。但若你是带着灾祸而来……”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股身经百战的杀气已经表明了态度。
埃德里克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坦诚或许是唯一的选择。他需要信息,需要了解这片山脉,更需要判断这些人是否可能成为盟友,或者至少不是敌人。
“我叫埃德里克。”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山风中显得有些飘忽,“如你所说,我被教廷——也就是你口中的‘鬣狗’追杀。我无意闯入你们的领地,只是在寻找一条生路。”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与教廷,是死敌。”
“教廷……”卡洛克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仇恨,“那些掠夺信仰、玷污山灵的伪信者!”他身后的战士们也纷纷露出愤慨的神色。
看来,教廷在此地的名声同样恶劣。这或许是一个好消息。
卡洛克沉吟了片刻,目光再次扫过雅莉姆明显好转的伤口(这绝非普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