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的目光变得更加不善。
奥托行者轻轻摇头,低声对埃德里克道:“很低级的手段,但很有效。他们在试图用污水泼脏你,在觐见之前,先在民众心中种下你是‘凶手’和‘渎神者’的种子。”
埃德里克依旧沉默着,他看着那名义愤填膺的骑士长,看着那些被情绪左右的民众,最后,目光再次落在那副白布覆盖的担架上。
他没有辩解,没有愤怒,只是用一种清晰而平稳,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缓缓问道:
“骑士长,既然你认定我是凶手。那么,请问这位威尔金斯爵士,是何时被发现死亡的?具体在城西哪个位置?除了那所谓的血字,验尸官可曾出具报告?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而我,在昨天抵达王都后,一直在此别馆,有阿尔方斯殿下的侍从可以作证。请问,我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城西杀害并抛尸一位我从未见过的爵士?”
他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小锤,敲打在骑士长那看似义正辞严的指控上。问题具体、逻辑清晰,瞬间将一场情绪化的声讨,拉回到了事实与理性的层面。
骑士长的脸色微微一僵,他显然没料到埃德里克会如此冷静地追问细节,而不是急于辩解或愤怒反驳。
“你……你休要狡辩!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试图维持气势。
“事实需要证据支撑,而非煽动和臆测。”埃德里克向前迈了一步,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民众,声音依旧平稳,“我理解诸位对一位王国骑士之死的愤慨,我也同样渴望查明真相。但如果有人想利用这份正义的情感,来掩盖真正的阴谋,挑拨北境与王国的关系,那我,埃德里克,以及我所代表的北境军民,绝不会答应。”
他不再看那脸色变幻的骑士长,对莉娅娜和奥托道:“我们回去。若执法官需要问询,我随时配合。但对于无端的污蔑……”
他顿了顿,留下一个冰冷的尾声,转身走回别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