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这一次,他的目标不是攻击,不是防御,不是审判,也不是寂灭。
而是——理解,拆解,同化。
融合了“秩序”的解析力、“守护”的包容性、“裁决”的穿透力以及“圣骸”的吞噬性,这股全新的力量,悄然渗透进那纯白尖塔的结构之中。
埃德里克的“视野”瞬间被拉入了一个由无数纯粹圣光符文构成的、无限循环自洽的微观世界。每一个符文都代表着一条简单的神圣法则指令:“定位”、“发送”、“不可篡改”、“归属神圣”……它们以极其精妙的方式嵌套、连接,构成了这个看似简单、实则坚不可摧的追踪烙印。
若是以往,他只能看到一片刺眼的光明。但现在,在四种法则融合的视角下,他能看到这些符文流转的轨迹、能量节点的分布、以及那维持其“绝对性”的、与遥远神国共鸣的细微“法则弦”。
他找到了第一个切入点——一个负责“信号发送频率校准”的次级符文回路。这个回路并非核心,相对独立,且与神国的共鸣较弱。
他操控着融合力量,如同最灵巧的刻刀,不是去破坏这个回路,而是开始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修改其内部几个关键符文的“定义”。
他将“发送频率指向神国”,悄然替换为“接收并缓存周围环境寂灭波动频率”。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且危险。每一次微小的修改,都会引起整个尖塔结构的轻微震颤,那“不可篡改”的底层定义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试图修复“错误”。埃德里克必须精确计算排斥反应的力度和方向,并用融合力量中“守护”的包容与“圣骸”的寂灭去缓冲、抵消,用“秩序”去维持新定义的暂时稳定,用“裁决”去“宣判”这种修改的“临时必要性”。
如同在亿万伏高压的电网上进行带电操作,稍有差池,就会引发标记的全面反噬,甚至可能直接惊动远在神国的本体。
时间一点点流逝。埃德里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身体微微颤抖,全部的精神力都投入到了这场无声无息、却凶险万分的法则层面的“亵渎手术”之中。
终于,那个次级回路被他成功“污染”了。它不再向神国发送埃德里克的精确频率,而是开始被动吸收周围黑色山脉的寂灭波动,并将杂乱无章的寂灭信号混入原本的定位信息中,再发送出去。
从神国的“接收端”看来,埃德里克的信号突然变得极其不稳定,且充满了“深渊干扰”(他们将寂灭气息误判为深渊污染),定位精度大大下降。
第一步,成功。
埃德里克精神一振,没有停歇,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他像一名最高明的病毒编写者,又像一个贪婪的食客,一点点地、耐心地“感染”和“吞噬”着这个神圣的标记。
他将部分“发送”功能修改为“隐蔽吸收周围游离能量(主要是寂灭气息)”;将“不可篡改”的底层定义,悄悄撕开一道极其细微的、用“圣骸”寂灭气息伪装的“后门”;甚至在标记结构最不起眼的角落,利用“秩序”和“裁决”的力量,铭刻下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微小的、处于“静默”状态的反向追踪符文——这个符文不会主动发送信号,但一旦接受到特定频率的“神圣”波动(比如来自其他代行者或化身的靠近),就能被他感知到。
这是一个漫长而煎熬的过程。当埃德里克最终停下来时,外界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他灵魂表层的那个纯白尖塔标记,外表看起来几乎没有变化,依旧散发着神圣的纯白光芒。但其内部,超过三分之一的次级结构已经被他悄无声息地“污染”和“重构”。它依然在发送信号,但信号已经混杂了大量无用的寂灭噪音,定位模糊不清。它依然坚固,但内部已经布满了埃德里克留下的“暗门”和“病毒”。
它不再是一个纯粹的追踪器,而是变成了一个半是枷锁、半是工具的……畸形产物。
一个被他亵渎、改造过的,伪神的烙印。
埃德里克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那气息中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