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苗至最后一刻。”刻完时,藤根突然喷出股细密的金粉,落在注解上,那些字顿时像活了过来,在石面上微微起伏,仿佛能听见阿古拉的歌声从石缝里钻出来。
藏年窖的方向传来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回应。陈默知道,那是疯和尚留在龟甲里的脉语,是白长老暗格里的画,是所有无名守脉人藏在时光里的念想,此刻都被藤根唤醒,在九州柱上汇成了条温暖的河。
日头渐渐升高,守脉亭的风铃又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里混着藤叶的沙沙声,像在唱首古老的歌。陈默看着越来越多的名字被刻在柱上,看着绣娘们的金线将那些名字连在一起,突然觉得,这根柱子早已不是石头,是藤网的心脏,每道刻痕都是跳动的脉搏。
藤根的嫩尖最后在柱顶画了个圈,将所有名字和绣线都圈在里面,然后缓缓缩回刻痕深处,只留下道闪着微光的痕迹,像条藏在石里的河。陈默知道,它不是消失了,是钻进了藤网的脉络里,继续去记录那些正在发生的守护故事——或许在南洋的珊瑚礁旁,或许在西域的戈壁上,或许就在总坛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石敢当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远方:“你看,北境的信鸽飞回来了。”
陈默抬头,看见一群信鸽正穿过晨光,翅膀上沾着北境的雪和南洋的海雾,像一群传递暖意的使者。他知道,藤根的低语还在继续,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低语刻进石头里、绣进金线里、种进藤苗里,让后来人抬起头时,能看见这片土地上,从来都不缺温暖的光。
九州柱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与观星台的轮廓、守脉亭的飞檐、绣娘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像一张铺在总坛土地上的网,温柔而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