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绿光顺着钟绳往上爬,与光环的光一起钻进铜钟的锈迹里。铜锈簌簌落下,露出里面锃亮的铜壁,钟身上刻着的花纹——驼队、商栈、市集——都在光里活了过来,像在重演古城的繁华。
青布衫少年赶来,用竹刀给钟绳换了新的竹芯;西域的果农带来葡萄酿成的酒,擦拭着铜钟的表面;失明的小男孩抱着胡琴,对着铜钟拉起了《集结谣》。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铜钟突然发出“嗡”的一声,钟声洪亮悠远,穿过残垣断壁,顺着光环往光网的每个角落传去。古城的残垣在钟声里轻轻颤动,枯藤抽出了新绿,坍塌的城墙下冒出了嫩芽,像在回应这迟到了三十年的钟声。
老钟表匠摸着铜钟,眼泪顺着皱纹滑落,滴在钟身上,竟凝成了颗光珠,滚落到光纹鱼的背上。“谢谢你们。”他轻声说,“这下,我能安心去见祖宗了。”
光环的光裹着古城的钟声,往更远的地方飘去。光纹鱼们衔着戈壁玉和光珠,鳞片上的环纹越来越丰富——有绿洲的绿,有古城的铜,有守沙蜥的蓝,还有铜钟的嗡鸣。
它们知道,光环上的新客会越来越多,光网的故事也会越来越长,但无论遇到什么,只要光还在连接,记忆就不会消失,温暖就不会冷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