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第十三层的瞬间，周围的雾气突然散开，林凡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熟悉的麦田里。金黄的麦浪在风中起伏，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风筝跑过，风筝线脱手飞向他这边，线轴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他脚边。
“哥哥，帮我捡一下！”小女孩仰着红扑扑的脸蛋，眼睛亮得像星星。
林凡弯腰捡起线轴，指尖触到木头的纹路，突然一阵刺痛——这是他小时候住过的村子，这个女孩是邻居家的阿杏，七岁那年夏天，她的风筝挂在树上，是他爬上去帮她够下来的，只是下来时踩空摔断了胳膊，躺了整整一个月。
【这是……过去的因果？】系统的声音带着惊讶，【怎么把你拉回十年前了？】
没等林凡回应，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阿凡，回家吃饭了！”
他猛地回头，看到母亲站在麦埂上，围裙上沾着面粉，笑容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林凡喉咙发紧，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母亲在他十岁时就病逝了，这是他心里最不敢碰的一块疤。
“妈……”他终于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母亲走过来替他拍掉身上的麦糠，手指划过他的胳膊：“怎么又爬树了？上次摔的地方还疼吗？”
林凡的眼眶瞬间红了。就是这次帮阿杏捡风筝摔断胳膊后，母亲为了照顾他，连着熬了几夜做针线活换药钱，累得咳血，病情加重……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愧疚，总觉得是自己不懂事才加速了母亲的离开。
【别陷进去！这是因果幻境！】系统急喊，【她不是真的！】
“我知道。”林凡低声说，却没有后退。他看着母亲的眼睛，认真道：“妈，那次是我不好，让你受累了。后来我学了医术，能治好多病了，你看，我现在很强，不用再让你担心了。”
母亲的身影愣了愣，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柔和，像水墨画一样慢慢晕开：“傻孩子，妈从来没怪过你。”
随着话音落下，麦田和母亲的身影渐渐淡去，周围场景切换。林凡发现自己站在宗门的比武台上，对面是去年被他打败的对手赵虎。当时他为了赢，用了些超出规则的技巧，虽然赢了比赛，却一直耿耿于怀。
“再来一局。”赵虎的声音带着火气，“这次我不会输。”
林凡握紧剑，却突然收了招式，对他拱手道：“上次是我犯规了，这局我认输。”
赵虎愣住了：“你疯了？”
“技不如人时耍手段，赢了也不光彩。”林凡坦然道，“欠你的，我认。”
赵虎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算你有点骨气。”
场景再次破碎，这次林凡站在师父的药庐前。师父正在收拾行囊，见他来，叹了口气：“你执意要去闯通天塔，我不拦你，但记住，因果循环，种善因得善果，别让自己回头时，满手都是遗憾。”
这句话和他当年离开药庐时，师父说的一字不差。只是那时他年轻气盛，只当是耳旁风，现在想来，师父早把该说的都点透了。
“师父，我记住了。”林凡对着空无一人的药庐深深鞠了一躬，“您教我的，我没忘。”
周围的雾气彻底散去，第十三层的石壁上浮现出一行字：“解铃还须系铃人，因果自担，怨怼自消。”下方的凹槽里，静静躺着一枚“因果镜”，镜面光滑，能映出自己过往的每一个选择节点。
【这镜子……能看到以后的因果？】系统好奇道。
林凡拿起因果镜，镜中没有未来，只有刚才三个场景的回放，每个场景旁都标着一行小字：“愧疚消”“心结解”“师恩记”。
他笑了笑，将镜子收好。原来所谓因果，从不是被过去绑架，而是敢面对、能释怀、懂感恩。
“下一层。”他对系统说，语气比来时更轻快。
【第十四层，资料显示是‘心魔渊’，据说会放大你最害怕的事……】系统的声音有点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