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离曲谱还是剑谱的风波已过去了四五天。
每日里,王元霸还是会照旧请岳不群去东宅下棋聊古玩,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唐倩倩也差不多每天都会拽着林平之出去玩,岳灵珊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被母亲管着不能发作。
程灏轩则是热衷上了给宁中则调配药膳,不仅亲自去购置药材,还亲手熬制。令得宁中则既感过意不去又觉心里暖暖的。
而令狐冲也是安耽了许多,整天除了打坐调息,也就跟英白罗和梁发闲聊打发时间。
这天,他在再一次熬过内伤发作时的痛苦后,看了那本曲谱良久,似是有所决定的拿起它便出了门。
……
小巷深处,绿竹翁正坐在院子里编着竹篮。
屋内,任盈盈边品着茶边翻看着书。
少时,只见令狐冲来至院门外求见:“晚辈令狐冲冒昧造访,望绿竹翁老前辈允见。”
绿竹翁停下手里的活,抬眸看了眼令狐冲后问:“小兄弟这是又碰到什么麻烦了吗?”
令狐冲走进门后笑回:“嗯,自从那晚由老前辈替晚辈辨别了曲谱后,王家的人没再寻晚辈什么麻烦……晚辈此次造访,一是想再度向老前辈致谢,二是想求见老前辈的那位姑姑……噢,晚辈没别的意思。是那晚听老前辈的那位姑姑琴艺精湛,晚辈便有心将曲谱送与她……”
闻言,绿竹翁待要起身说些什么,但听从屋内传出任盈盈的询问声:“哦?你想将《笑傲江湖曲》的曲谱送人?为何?是觉得它为你带来了麻烦,你想要将这烫手山芋扔开吗?”
令狐冲连忙解释:“婆婆莫要误会,晚辈并无意……”
任盈盈一听他喊自己婆婆,不由蹙眉而问:“你,喊我什么?”
令狐冲未作多想的回道:“噢~按绿竹翁老前辈的年纪,做为他姑姑的应已是高寿,晚辈当然得尊您一声婆婆了……”
任盈盈寻思了他的说法后,不由勾指贴唇轻笑了一声。
随即,她便故意压低了声音来问:“嗯,那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何想将这曲谱送与老身?”
令狐冲先是自嘲的道:“首先一个原因就是,我令狐冲只会喝酒练剑,对这种风雅之事可说是一窍不通。带着它,总觉得是不伦不类的……”
转而,他神色黯然的道:“再就是我身受内伤,体内有四道内劲为乱,虽得一位高人注入真气勉为压制,但每次两股力道互搏,都令我痛不欲生……”
听到此的任盈盈打断问:“那令师不曾为你疗伤吗?”
令狐冲苦笑一声道:“家师并非不愿为晚辈疗伤,只是,有些苦衷,不足以向外人道……”
继而,他轻吁一口气道:“晚辈其实已看淡生死,只是觉得,若真熬不过去的话,怕是难保这曲谱不会落入俗人手中,亦或是被人丢弃腐朽于尘埃,那岂不是毁了两位老前辈的心血,晚辈他朝于九泉下何以面对他们……”
任盈盈轻笑一声道:“老身虽然窝居于此,但也不算孤陋寡闻。那晚初见那曲谱,便已知作曲者分别是日月神教的曲洋,及衡山派的刘正风……也知道他们是因何仙逝的,更听闻曲洋的孙女曲非烟是被铭公子救走的。既然曲洋还有后人,那令狐少侠不是应该还给那位曲姑娘吗?”
闻言,令狐冲微一愣后,苦笑道:“婆婆说得言之有理,可即使知道那位曲姑娘还在世,茫茫人海又何处去寻?且晚辈也未必有时间去寻,或等她来寻我要……故,晚辈在再三考虑后,决定送与婆婆。婆婆是知音人,曲谱在婆婆手上定好过在晚辈手上……”说着,从怀里取出曲谱递与绿竹翁。
绿竹翁未敢去接,转头看向屋子等候任盈盈指示。
但听任盈盈允道:“那老身权且充替令狐少侠接力,暂为保管这曲谱,以期有缘遇到那位曲姑娘,帮你还给她……”
绿竹翁听后,遂从令狐冲手上接过了剑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