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从未想过取代师姐……”
她往前倾身,袖口滑落露出半截手臂,果然有几道新鲜的掐痕。
“都是如烟不好,若不是我天生体弱需要资源,师姐也不会……”
“殉道?”
萧澈的冷笑带着冰碴子砸过来,他踏前一步,金丹威压如浪潮般拍向宁玉瑶。
“宁玉瑶,你当师尊是玄玉台那些被你蒙骗的外门弟子?用死来博同情,你还要脸吗?”
宁玉瑶被压得膝盖一软,几乎要重蹈昨日跪地的覆辙。
她死死挺直脊梁,指骨因用力而泛白:
“我本就没指望你们信。”
她忽然笑了,那笑声里裹着血沫,听得人耳尖发麻: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惜命了。”
“你说谎!”
柳如烟尖叫起来,眼泪却流得更凶。
“你分明是恨我夺了你的机缘,想借退走来污蔑我!”
她攥住萧澈的衣袖,肩膀微微耸动。
“师兄,你看她……”
“惺惺作态。”
萧澈甩开她的手,眼神比崖顶的寒风更冷。
“以为用退宗来要挟,就能让师尊收回成命?”
玄尘子抚须的手顿在半空,银须上凝结的冰碴簌簌掉落:“惜命?当年你闯魔域杀魔主时,怎么不知惜命?”
他的目光扫过宁玉瑶胸口那道尚未愈合的旧伤那是三年前为护柳如烟留下的剑伤。“如今倒学会了用这些伎俩博眼球。”
宁玉瑶忽然弯腰,剧烈的咳嗽让她弯成虾米。
待她直起身时,掌心已多了张泛黄的纸笺。
纸角被指血浸透,红得刺眼。
“这是……”
柳如烟探颈的瞬间,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那纸笺边缘流转的灰光,像极了宗门典籍里记载的禁忌符文。
“弃宗灵约。”
宁玉瑶将纸笺平平递出,血珠滴在灵约二字上,瞬间被吞噬殆尽。
“你疯了?!”
萧澈的声音陡然拔高,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
他冲上前攥住宁玉瑶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签下它,你在宗门修炼的百年灵力会被灵约反噬,连储物袋里的辟谷丹都带不走!”
宁玉瑶猛地抽回手,手腕上立刻浮现五道青痕。
她看着萧澈,眼底翻涌着昨日玄玉台上未散尽的血光:
“这不正好?省得你们再费尽心机,把我骗去万魔窟当诱饵,好给你们的好师妹凑齐渡劫的丹药。”
玄尘子三人同时变了脸色。
弃宗灵约在玄天宗万年历史里只出现过三次。
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血流成河这东西会斩断所有因果,连轮回中的宗门香火情都能绞碎成灰。
寻常弟子就算叛逃,也会留着一线生机,唯有真正恨到极致的人,才会动用这等决绝之物。
萧澈的指尖莫名发颤。
他想起三日前在后山,柳如烟哭着说宁玉瑶要毁她道基。
想起昨日玄玉台上,宁玉瑶攥着九转星魂草的指节泛白如骨。
想起此刻她袖口渗出的血迹,与当年从魔域背回柳如烟时染血的衣襟重叠在一起。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麻痒又尖锐。
“用这种手段报复宗门,就是你的反抗?”
玄尘子的声音淬着冰。
“你当天下修士都是瞎子?昔日斩魔英雄突然叛宗,天下人只会骂我玄天宗容不下功臣!”
“以退为进,好手段。”
萧澈的怒意陡然翻涌,比此前斥责她抢夺机缘时更甚。
“我竟以为你真能悔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