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夏丕双膝跪地,身体猛地向前一扑,双手死死撑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连头发都散了开来,乱糟糟地铺在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活像一只被主人厉声斥责后,伏地认错的狗。
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像筛糠一般,声音带着哭腔,含糊不清地哀求道:“皇上恕罪!奴才该死,奴才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奴才绝无冒犯圣上之意,求皇上饶了奴才这一回,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分歹意啊!”
为了显得更加卑微,他甚至学着狗的样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脑袋还时不时地在地上轻轻磕着。
额头撞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很快便渗出了血迹,混着汗水和泪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暗红色的污渍。
夏丕以为这样极致的谄媚和顺从,总能换来皇上的一丝怜悯,却忘了李昭生平最鄙夷的,便是这般毫无风骨、摇尾乞怜的模样。
李昭看着他这副丑态,胃里如一阵翻江倒海,眉宇间的寒意更甚,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仿佛降了好几度。
李昭最讨厌的,就是太监们这般趋炎附势、毫无尊严的嘴脸。
在他看来,即便是身为仆从,也该有几分分寸和骨气,而非像夏丕这样,为了富贵权势,连人格都抛却了,只知道摇尾乞怜。
“放肆!狗奴才。”
李昭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力,震得夏丕浑身一颤,额头贴得更紧了,青石板的凉意透过额头传来,却远不及心里的恐惧刺骨。
“一个太监,而且是总管太监,居然口无遮拦,你的狗头难道装的是大粪不成?”
李昭一步步走近,帝王的衣袍下摆扫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夏丕的心上。
“你竟说朕‘犯不着为宗亲琐事劳心费神’?竟让朕‘安安稳稳享尊荣’?夏丕,你这是在咒朕成为昏君,是在祸乱朝纲!”
“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
夏丕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额头上的伤口撞得更重了,血迹越来越多。
“奴才是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才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求皇上明鉴,奴才对皇上的忠心,可昭日月啊!”
“好一个可昭日月,朕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李昭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和厌恶。
夏丕一愣,他倒是个头脑敏捷之人,立刻反应过来了,可不嘛!“可昭日月”里那个“昭”字正是皇上的名字。
夏丕立刻自我掌嘴,打得啪啪山响。
“奴才口误,请陛下恕罪……”
可李昭并未抓住冒犯名讳不放,而是话锋一转。
“你的忠心,就是这般摇尾乞怜、献媚讨好?朕瞧着你这副狗模样,倒像是一条没了骨头,只会摇尾巴的哈巴狗,除了趴在地上乞求主人的恩赐,给你一块骨头,你还会什么?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配做我大兆朝的总管太监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遭跪伏在地的众人,声音愈发严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朕登基以来,再三强调,不论君臣主仆,当以国事为重,以实绩立身,你身为太监总管,本该以身作则,约束宫人,打理宫务,却整日里琢磨着如何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用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来博朕欢心,你真当朕眼瞎心盲,看不出你那点龌龊心思吗?”
李昭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朕告诉你,朕要的是能为朕分忧、能为皇宫做事的人,不是你这种只会趴在地上摇尾巴的废物,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更是百姓的天下,朕日夜操劳,只为让苍生安居乐业,而非为了一己之私享什么尊荣,你这般谄媚惑主,简直是玷污了宫廷,败坏了风气!”
夏丕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磕头如捣蒜,嘴里除了“奴才该死”,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他此刻满心都是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