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
林九浑身一震,一个颠覆性的念头如闪电般劈开迷雾。
他猛然从椅子上弹起,双眼放光:“我懂了!我懂了!它不是害怕情感,它是害怕‘无意义的情感’!”
母体可以理解逻辑,可以复制因果。
一个孩子因为害怕而呼唤母亲,这是逻辑。
但一个濒死的老人,在意识模糊的最后时刻,说出的那些毫无关联、断断续续的遗言,那种“明知无用、明知无人能懂,却依旧要说出口”的执念,是超越了逻辑的纯粹人性!
这是它的计算力无法模拟、无法理解的领域!
他立刻冲到另一台设备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他从战前数据库里调取了一段尘封的音频档案——一位老人在临终关怀医院,对着护士断断续续的呢喃:“闺女……那双鞋……别忘了……让它晒晒太阳……”声音微弱而模糊,逻辑混乱。
林九又截取了一段纯粹的自然音——雨夜里,雨水从破损的屋檐滴落,砸在铁皮桶上的声音,单调,重复,毫无规律。
他将这两段音频剪辑、混合,创造出一段全新的、充满了“无意义”和“随机性”的声音。
这,将是他们射向母体思维核心的,第一颗毒丸。
深夜。地下维修间,只有一盏应急灯发出昏黄的光。
陈牧独自一人站在这里。
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放着一块泛着幽幽蓝光的金属芯片。
这是他的力量之源,也是束缚他灵魂的枷锁——“末日枪械大师系统”的核心模块。
他沉默地将芯片插入一个他亲手制作的、布满简陋电容和线路的电压干扰器中。
接通电源的瞬间,旁边连接的显示器上,原本流畅酷炫的UI界面开始疯狂闪烁,数据流如瀑布般崩溃。
“警告:感知模块出现未知干扰……”
“警告:弹道辅助系统离线……”
“警告:精神链接强度低于百分之一……系统即将崩溃……”
刺耳的电子警告音回荡在寂静的维修间里。
陈牧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冰冷的、解脱般的笑容。
他没有去按任何按钮,而是缓缓举起手边的一把铁锤。
“砰!”
一声巨响,显示器屏幕应声碎裂,无数玻璃渣四溅。
所有的警告音戛然而止。
世界,清净了。
陈牧拔出那块已经停止发光的芯片,将它放入一个厚重的铅盒,然后走到墙角,撬开一块水泥地砖,将铅盒深深埋入,再用速干水泥将它彻底封死。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那片冰冷的水泥地面低声说道,像是在宣誓:
“从现在起,枪,不再是系统的延伸。它,是我的骨头。”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大地,再一次轻微地颤抖起来。
了望哨塔上,一个年轻的哨兵通过夜视仪,看到远处一具本该死透的“情感炮灰”突然抽搐着站起,四肢以一种反关节的诡异姿态,无声地朝哨塔狂奔而来!
“敌袭!”
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哨塔上的新兵们瞬间惊醒,下意识地举起枪。
枪械自带的辅助系统立刻自动标红了那个飞速靠近的目标。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开火。
那阵“枪语合鸣”的恐惧,已经烙进了他们的灵魂。
他们害怕,一旦扣下扳机,自己的枪就会再次变成敌人的乐器,奏响死亡的乐章。
眼看那怪物已经冲到哨塔之下,即将一跃而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跨出,正是赵雷!
他猛地抬起手中那把被他擦拭了一夜的“裂空者”。
没有鹰眼系统的红点锁定,没有弹道辅助系统的轨迹预判,甚至因为紧张和急促,枪口都微微偏了半寸。
一声纯粹、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