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平息,但诡异却在蔓延。
赵雷捡起自己的突击步枪,下意识地更换弹匣,却发现弹匣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排斥。
他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自己闲暇时亲手处理过的子弹——用猪油擦拭保养,用木炭粉末仔细打磨过弹头——然后手动上膛。
咔嚓。
子弹顺滑入膛,完美契合。
他对着地面开了一枪,枪声清脆。
当滚烫的弹壳跳出时,他眼尖地发现,弹壳底部,除了原有的生产编号外,竟多出了两个被高温烙印上的、小小的字母:ZL。
赵雷。
他像见了鬼一样,一把踢开旁边的制式弹药箱,抓起一把未经处理的子弹。
入手冰凉,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用军刀撬开一颗,瞳孔猛地缩成了针尖大小。
子弹内部的铅芯,早已不是柔软的金属,而是结晶化了,呈现出一种……类似微缩骨骼的诡异形态!
他猛然醒悟。
枪在“认主”!
它们不再是冰冷的工具,它们在选择使用者!
而它们认可的,不是身份,不是命令,而是……痛的记忆,是使用者倾注在它们身上的,独一无二的痕迹!
当夜,赵雷独自一人走进了避难所的禁制区。
他沉默地卷起袖子,用匕首在自己粗壮的手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任由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入他那把步枪的弹膛。
“这血里,有老子三十年刀口舔血的命。”他对着冰冷的枪身,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吞得下,以后就跟着老子走!”
与此同时,负责外围侦察的林九,也遭遇了新的麻烦。
他撞上了一支“觉醒流亡者”的残部。
这些人早已不能称之为人,他们的皮肤之下,可见清晰的金属脉络在缓缓搏动,手中的枪支更是与他们的肢体诡异地融合在一起,枪管从手腕延伸出来,扳机就是他们的骨节。
为首者半张脸都是金属,发出刺耳的冷笑:“你还在教人用枪?真是可笑。我们,就是枪。”
林九没有举枪,他只是沉默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从教堂废墟里带回来的空弹壳,轻轻放在面前的地上。
“小陈教你们的,是怎么当一个活人,去用枪。”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流亡者的心上,“你们现在,连扣动扳机的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
对面的冷笑僵住了。
一个流亡者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那只已经完全金属化、甚至长出散热片的手掌,
“不……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手!”他狂吼着,猛地将与手臂融为一体的枪口,对准了身旁的同伴。
风暴正在酝酿。
回到避难所的陈牧,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
他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当众宣布了“断械令”。
“从今天起,任何一把觉醒的枪械,想要被再次使用,必须经历‘人枪同损’的仪式!”
话音未落,他拿起一把锋利的锉刀,走向那口刚刚被重新封印的镇械棺。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挽起左袖,露出手腕,用锉刀的尖角猛地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喷涌而出,滴入镇械棺的裂缝之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拿起那把锉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着自己最珍爱、也是他制作的第一把m1911手枪的枪管,一寸,一寸,狠狠地磨了下去!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他手腕滴落的鲜血,构成了一曲残酷的交响。
鲜血与金属碎屑混杂在一起,渗入镇械棺周围的土壤。
地面上,那个由弹痕组成的“猎火”符阵,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
陈牧的声音嘶哑,却传遍了整个避难所:“想要传承?可以!先拿自己的命来作学费!想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