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键盘上敲击得快要冒出火星,“它的能量模型不是消耗,是循环!是呼吸!”
经过十几分钟不间断的数据分析,他得出了一个颠覆性的结论:这些火焰燃烧的“燃料”,并非空气中的氧气。
恰恰相反,它们在主动吸入浓度极高的二氧化碳,经过一种未知的内部转化后,再排出极其微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纯氧。
这根本不是燃烧,这是某种形式的“光合作用”!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在整个过程中,地脉监测仪捕捉到了一种极其微弱,但频率极为特殊的神经信号波。
经过与数据库比对,这种波形,竟然与人类大脑在产生强烈情绪时分泌的多巴胺、内啡肽等物质所激发的脑电波高度相似!
“情绪……记忆……”林九的思维飞速运转,他猛地从一堆废纸中翻出一份旧时代的幸存者心理状态归档报告。
他将报告中记录的、各个据点居民情绪波动的时间点,与火焰亮度的变化曲线进行重叠对比。
结果,让他浑身冰凉。
每当某个据点的档案中记录下“集体回忆”、“讲述往事”、“情绪高涨”等行为时,地图上对应区域的火焰亮度就会出现一个明显的峰值!
“我的天……”林九摘下眼镜,用力揉着太阳穴,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再是单纯的物理现象,甚至不是生物现象。
这是一种全新的、闻所未闻的“情绪共生系统”!
火焰以人类的集体记忆和情感为“养料”,而它回馈给人类的,或许就是……希望。
他抓起骨传导通讯器,用嘶哑而急促的声音接通了赵雷:“老赵!听着!立刻停止把那东西当成工具或者信号!它……它是活的!而且,它在学,在学着怎么让我们……活得更像个人!”
赵雷站在一片焦黑的医院废墟前,通讯器里林九的吼声还未散去,但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切断了通讯。
这里,是他的一位战友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地方。
他缓步走入废墟,在一张已经烧成骨架的病床旁,盘膝坐下。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断壁残垣时发出的呜咽。
他从怀里,极其珍重地掏出一样东西——半块用油纸包着的压缩饼干。
饼干早已发霉,边缘呈现出恶心的青黑色。
他轻轻地将这半块饼干放在了焦黑的床架旁,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
“老方……老子当年没敢接你这半块饼干,”赵雷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对空气说话,“我怕一接,你就真松了那口气,真走了。”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现在……老子不怕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身下的地面,悄无声息地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
一缕比其他火流更加明亮的蓝色火焰,如同害羞的精灵,从缝隙中缓缓钻出。
它没有丝毫攻击性,只是小心翼翼地靠近,轻轻地、温柔地舔舐着那块发霉的干粮。
饼干并未燃烧,反而是在火焰的触碰下,缓缓化作点点光屑,消散在空气中。
做完这一切,那缕蓝火仿佛认定了赵雷,顺着他的手臂,缓缓向上爬升。
它没有灼烧他的皮肤,只是将他的作战服袖子烧出一个无声的窟窿,最终停留在了他的右肩上,凝聚成一个模糊的、摇曳的人形轮廓。
赵雷始终没有动,甚至没有去看那团火焰,只是任由它停在自己肩上,仿佛一位无形的老友。
他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声说:“替我……多看一天太阳。”
竖井深处,陈牧的身体猛地一震。
通过骨传导耳机,也通过与地脉的共鸣,他清晰地“听”到了林九的发现,更“感受”到了赵雷那股混杂着悔恨、释然与无尽思念的强烈情感震颤。
那股震颤,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脑海中那扇通往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