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天花板上的螺旋烙印,仿佛看到了一个无声的警告,一个来自钢铁亡魂的咆哮。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了手,声音沙哑地挤出几个字:“暂停销毁!将这批武器……全部转入A级隔离仓,24小时轮班值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基地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核心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牧身上。
他终于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不是在和谁打架,我是在还债。”
他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缓缓道:“每一把我亲手改造、唤醒、又亲手封存的枪,它们都听过我的念头,尝过我的血。它们记得那些我拼命想忘记的事,记得每一次任务里死去的兄弟,记得我下达的每一个冷酷的命令。那些执念,那些不甘,都刻进了它们的骨子里。”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零件,正是那晚从发电机上拆下的击锤。
他将击锤轻轻放入一个盛满透明电解液的玻璃缸中,随即接通了微弱的电流。
奇迹发生了。
电流通过的瞬间,原本平静的液体中,那枚小小的击锤竟开始泛起规律的脉冲光纹,一明一暗,如同人类的心跳。
那光芒不刺眼,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生命感。
林九颤抖着将探针伸入液体,看着仪器上飙升又规律回落的数据,声音都变了调:“它……它在回应你!这频率……是你的心跳频率!”
当晚,尖锐的警报再次划破夜空,这一次来自A级隔离仓。
监控画面中,一支被电磁锁牢牢固定在墙上的Glock17,竟硬生生挣脱了束缚。
它滑落到地面,然后以一种笨拙却坚定的姿态,自行移动到厚重的隔离仓门缝边,用自己的滑套,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撞击着坚硬的金属门框。
“咚……咚咚……咚……”
撞击声极富节奏,守卫们面面相觑,而第一时间赶到的林九却脸色大变。
“是摩尔斯码!”他失声喊道。
他立刻抢过一支强光手电,对着门缝,用灯光的闪烁飞快地回应了一串信号:“身份?意图?”
撞击声停顿了片刻,随即以更清晰、更急促的节奏响起。
林九艰难地辨认着,最终,那断断续续的金属撞击声,拼凑出了三个字。
“请求……沟通。”
林九头皮发麻,再次用灯光回应:“内容?”
这一次,撞击声变得微弱而迟缓,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敲出了最后两个字。
“不想……睡。”
话音落下,那支Glock17彻底静止,滑套上的撞击点已经磨损得一片斑驳,枪身冰冷地贴着门框,像一个闹脾气后累坏了的孩子。
林九浑身冰凉地后退一步,猛地回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监控总屏。
画面中,他看到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隔离仓外的观察窗前,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是陈牧。
他胸前挂着那把永远哑火的m1911,脸上一半映着警报的红光,一半藏在阴影里,眼神复杂得如同在祭奠一位刚刚逝去的亡者。
第二天,陈牧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下达了一道颠覆性的新命令。
“重启‘低共鸣武装计划’。”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但从今天起,我们不再追求虚无缥缈的情感共振,而是要建立一套绝对理性的‘指令 - 反馈’闭环控制系统。”
他亲自设计了一套全新的装置——一种可以安装在每位战士枪械上的微型机械节拍器。
它不传递情感,不共享意志,只通过设定好的固定频率震动,向枪械的“拟意识”传递最基础、最直接的战术指令:待命、射击、转移、警戒。
赵雷第一个站出来质疑:“这太冷漠了!我们把它们唤醒,现在又要堵上它们的嘴?这和使用冰冷的机器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陈牧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