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在赵雷用最粗暴的方式稳定人心之时,林九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决定。
他绕过了所有常规程序,闯入了基地最高处的广播塔。
这里是基地的神经末梢,也隐藏着一个从未被启用的最终应急方案。
“警告,反向脉冲备份程序为单次激活,可能导致能量过载,并向未知区域暴露本基地坐标,是否继续?”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在空旷的塔内回响。
“继续!”林九眼神决绝,按下了那个红色的确认键。
嗡——
一股无形的能量风暴瞬间以广播塔为中心席卷而出。
刹那间,基地内所有的电子设备屏幕都闪烁起刺目的幽蓝电光,无数设备因无法承受瞬间的能量冲击而冒出黑烟。
远方,山巅之上常年不化的积雪,因为这剧烈的能量震荡,轰然崩落了一大片,发出的巨响如同天神的咆哮。
林九知道,这一招只能用一次,代价巨大,甚至可能引来比怪物更可怕的注意。
但他不在乎,他必须送出一句话,一句只有陈牧才能听懂的话。
他抓起麦克风,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声音混杂在那股磅礴的脉冲之中,发射向无尽的远方:
“陈牧!如果你听得见——前方有人,等你归还一把枪!”
北境的公路上,陈牧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他徒步前行,身后的城市轮廓早已模糊成地平线上的一道剪影。
凛冽的寒风吹动着他破旧的外套,但他挺拔的脊梁,却像一杆永不弯折的标枪。
途中,他遇到了一支正在逃难的家庭。
夫妻俩面黄肌瘦,怀里的孩子却在发着高烧,嘴唇干裂,呼吸微弱,已经陷入了半昏迷。
他们唯一的药物在路上遗失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陈牧没有多言,只是停下脚步。
他熟练地卸下m1911的枪管,用石头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支架。
然后,他取出一枚黄铜弹壳,倒空里面的火药,将其当作一个小小的蒸馏皿,利用篝火的热量,从浑浊的污水中蒸馏出几滴宝贵的干净水源。
孩子的呼吸道似乎有堵塞,他便从枪械保养油中蘸取了最纯净的一滴,小心翼翼地润滑了一个从废弃车辆上拆下来的、已经破损的呼吸阀门,使其恢复了最基本的功能。
当清澈的水滴通过简陋的装置喂进孩子的嘴里,当那个修复好的呼吸阀帮助孩子重新顺畅呼吸时,奇迹发生了。
孩子的体温开始缓缓下降,原本灰败的小脸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那对夫妻激动得泣不成声,对着陈牧就要下跪,却被他一把扶住。
临别时,孩子的母亲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满是划痕的碎铁片,递到陈牧面前。
那似乎是一块老旧的门牌号,上面还隐约可见风化的数字。
“恩人……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母亲的声音哽咽着,“这是我们村子最后的门牌……它很硬,或许……或许能做个子弹?”
这是一个幸存者能拿出的、最珍贵的东西——家的残骸。
陈牧沉默地接过那块带着体温的铁片,感受着它粗糙的边缘和沉甸甸的分量。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其小心地放进了胸口的内袋,紧贴着心脏的位置。
然后,他转身,继续向着茫茫的北方走去。
夜幕降临,陈牧在一座废弃的加油站停下,准备稍作休整。
他靠在一辆生锈的油罐车上,闭目养神,但全身的感官却如雷达般铺开,警惕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震动从空气中传来,极其轻微,却清晰地叩击着他的神经。
不是声音,也不是地面晃动,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于空间本身的律动。
他猛地睁开双眼,望向东南方的天际。
在那里,就在他离开的城市方向,一道淡金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