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响追踪到的微弱信号,闭上了眼睛。
他的“记忆网络”天赋全力发动,无数信息碎片在脑海中飞速闪过——陈牧的习惯、陈牧的思维模式、陈牧可能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被忽略的音频信号被他捕捉到了。
那是他设置在铁路桥哨站附近的远程拾音器,在深夜记录到的一段断断续续的、高频率的摩擦声。
林九猛地睁开眼,将这段音频放大、过滤、解析。
他很快识别出,那是一台老式手摇砂轮机在打磨高硬度钢材时发出的声音。
而这段声音的谐波序列,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非线性的衰减规律——这是因为传动装置存在某种缺陷,导致转速极不稳定。
就是这个!
林九的呼吸陡然急促。
这种简陋而独特的传动结构修复方式,带着浓重的个人风格,他在陈牧早期的笔记里见过!
他毫不犹豫地将这组“砂轮机转速谐波序列”设定为新的、也是最终的密码。
“你要藏,我就帮你藏得更深。”他低声自语,指尖按下确认键。
屏幕上,那个代表着陈牧位置的红点,彻底消失在一片乱码的海洋中。
哨站的铁匠铺内,炉火通明了一夜。
然而,连日的赶工让那台老旧的鼓风机不堪重负。
清晨时分,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崩裂声,连接风箱的皮带彻底断成了两截。
炉温骤降,刚刚熔化的铁水瞬间开始凝滞。
“快!找东西替上!”赵雷亲自上阵,急得满头大汗。
众人翻遍了整个废料堆,也找不到尺寸和韧性合适的替代品。
眼看一炉珍贵的铁水就要报废,所有人都心急如焚。
第二天拂晓,当疲惫不堪的赵雷再次来到铁匠铺门口时,却猛地愣住了。
门口静静地摆着一副全新的传动装置。
它由一段旧摩托车的链条和几层加厚的帆布带拼接而成,结构异常精巧,每一个铆钉的角度、每一处链条的咬合都堪称完美,既保证了强度,又兼顾了柔韧性。
赵雷走上前,用粗糙的手指抚过那熟悉的铆接角度,他喃喃自语:“老办法……新活法……”
镇子外,废弃的水泵房内,陈牧停下了手中的活。
他借着昏暗的光线,将一枚擦拭得锃亮的.45口径弹壳,轻轻放在了工作台的一角。
这是他仅存的那枚认证弹残片,他没有分解它,也没有用它做任何事,只是让它静静地待在那里。
在他的面前,一个由发电机线圈和卡车钢板弹簧改造的简易电磁锤,正一下下地精准敲击着一块薄薄的簧片。
他正在尝试压制一种新型的、非火药推进的击发结构。
这里很安全,雨水收集系统能过滤出足够的饮用水,而老鼠和昆虫,则是他主要的蛋白质来源。
哨站里,孩子们拿着各式各样的“陈爷爷枪”,正在桥头演练着他们自创的守桥战术。
那个左手残疾的少年,因为无法将手中的木枪握稳,被推举为“指挥官”。
“向左!向左射击!”他用尽全力喊道,挥舞着手中的木枪。
一个高个子男孩却不屑地撇了撇嘴:“切,一个连枪都打不响的指挥官,指挥我们有什么用!”
另一人也跟着起哄:“就是!你的枪连个响声都没有!”
少年涨红了脸,想反驳什么,却在争执中不小心将手中的木枪撞在了桥墩上,只听“咔嚓”一声,精心打磨的枪身应声而断。
他愣愣地看着断成两截的“武器”,周围的嘲笑声仿佛利箭,刺得他体无完肤。
他猛地将断木摔在地上,蜷缩到墙角,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
当晚,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孩子们的宿舍。
陈牧捡起那支断裂的木枪,借着月光,用一把小小的刻刀,在断裂的内部,刻入了一道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