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给一定的利息,形成资金池,此举可以不断将目前的本金滚大。
还能发展其它的特色业务,比如实物抵押与贸易融资。区别于铁金库有时过于苛刻的条件,初期可以接受如粮食、葡萄酒、毛皮甚至未来矿产开采权等作为抵押物,发放贷款,吸引更多中小贵族和富商。
最后则是进行差异化竞争,利用攸伦的舰队和已然建立的海上贸易线路,收集世界各地尤其是厄斯索斯的商贸情报,为客户提供有偿的信息服务,甚至提前布局大宗商品交易。
“我们必须让所有人看到,”攸伦总结道,指尖重重地点在稿纸上,“我们不仅仅是另一个放贷者,我们是一个能融入他们血脉、帮助他们变得更强大、更富有的金融器官。铁金库用恐惧和强制力,而我们,要用利益和共同成长,将他们牢牢绑定在我们的战车上。”
这番深入骨髓的谋划,让提利昂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金融战场上无形的刀光剑影,而他,正站在风暴的最前沿。
攸伦目光如炬地盯着提利昂:“等我们的银行在这片大陆上扎根立足,那行长的高背椅,非你莫属。只有你这颗脑袋,配得上那个位置。”
提利昂听了,发出一阵标志性的、略带沙哑的嘿嘿笑声。他晃了晃硕大的脑袋,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语气带着他惯有的、混合着自嘲与精明的调侃:“行长?饶了我吧,攸伦。那可是个累死人的差事,需要面对无数张虚伪的面孔和无休止的讨价还价。”他举起酒杯,对着灯光端详着琥珀色的液体,“给我个够清闲、油水又足的职位就好,让我这辈子能不愁最上等的海怪葡萄酒和最火辣的美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异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近乎严肃的坦诚:“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我们是合作伙伴,是朋友,但身体里流着的血改变不了。我姓兰尼斯特。”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的利益与凯岩城发生了无法调和的冲突,我会优先选择我的家族。尽管……”
他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道:“尽管那个被我称为父亲的人,或许从未真正把我当作他的儿子。”
这番坦诚到近乎残酷的话,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清晰。它既是声明,也是一种试探,试探攸伦的器量,也试探这份新兴同盟的韧性。
攸伦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坦然回应:“当然。你若毫不迟疑地发誓效忠,我反而要立刻把你扔下海喂螃蟹。正是你这份毫不掩饰的算计,才让我觉得可以与你共谋大事。”他粗粝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会时刻防备你做出这种选择,正如你也一定会提防我某天将你当作弃子。这才是我们之间该有的坦诚。”
这番毫不伪饰的回应,让提利昂先是一怔,随即,一种找到同类的释然与快意涌上心头。他不再只是那个被家族排斥的“小恶魔”,而是在这里,与一个同样深谙人性黑暗、并将之摆上台面的野心家,达成了某种危险的共识。
“为我们的……互相提防?”提利昂大笑着举起酒杯,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为这该死而又清醒的共识!”攸伦也举起自己的酒杯,重重地与提利昂的酒杯一撞。
清脆的撞击声与两人畅快却又带着一丝无所顾忌的大笑声交织在一起,在船长室内回荡。
没有虚伪的誓言,只有对彼此立场和算计的清晰认知与接受。这种建立在利益与警惕之上的同盟,在此刻,竟显得比许多血脉纽带更加牢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