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曳地。
一头乌黑长发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直至腰际，发质好得令人惊叹。
他（或者说她？）正对着一面巨大的琉璃镜，微微侧着头，动作轻柔而专注地……梳妆。
一只保养得极好、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并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正拈着一支细小的描金眉笔，对着镜子，极其认真地描绘着那本就已经细长入鬓的眉毛。
另一只手则拿着一面小小的菱花镜，似乎在对比着角度。
那姿态，妖异、妩媚、专注，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和强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磁场。
林翊和曲非烟彻底僵在了门口，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
尤其是林翊，他认出了那身衣服的料子——
那是江南最顶级的绣娘用金线和孔雀羽线混合织就的“霓裳羽衣”，一年产量不过数尺，价值连城。
他也闻出了空气中那最特殊的一缕甜香——
那是传说中的“龙涎香”混合了“依米花”的味道，据说有驻颜奇效，一滴就足以让一个小家族倾家荡产。
这里……难道是……
就在林翊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唯一合理的猜测时——
那个背对着他们的身影，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早就知道他们的闯入。
一个柔和悦耳、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磁性、模糊了性别界限的声音，轻轻地、慵懒地响了起来，如同情人在耳畔低语：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呢？”
这声音并不大，却仿佛有着直击灵魂的力量，让林翊和曲非烟浑身汗毛倒竖！
曲非烟吓得差点叫出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林翊的心脏也是猛地一缩，但他强大的心理素质此刻发挥了作用。
他知道，在这种级别的存在面前，任何掩饰和逃跑都是徒劳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虽然有点僵硬）的笑容，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那个……打扰了，姐……呃……前辈？实在抱歉，外面风大，我们……走错门了。这就走，这就走。”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拉着曲非烟，试图慢慢往后挪，去摸门把手。
然而，那个梳妆的身影，却缓缓地、缓缓地转了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脸。
那是一张涂着厚厚脂粉、描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两颊扫着艳丽的腮红，嘴唇涂得殷红如血，眉毛画得细长飞挑，额间甚至贴着一朵精致的梅花状花钿。
这张脸，五官原本的轮廓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的英挺，但此刻被浓厚的妆容覆盖，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妖艳、非男非女的魅力。
然后，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正透过琉璃镜的反射，似笑非笑地、饶有兴致地看着林翊。
瞳孔的颜色比常人更深，几乎黑得不见底，里面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旋涡，能吞噬人的心神。
眼神流转之间，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还有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好奇和玩味。
这种矛盾的气质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抗拒、也无法形容的强大气场，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东方不败！
真的是他！
日月神教教主，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
他竟然真的是……这样一副打扮？！
在这样一个房间里……绣花梳妆？！
林翊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哪怕他来自信息爆炸的现代。
看过无数影视作品，也远不如亲眼目睹这般景象来得震撼！
东方不败的目光在林翊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