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
“王兄所言极是。而且……听说陛下近日龙体欠安，已经许久不临朝了。
京城里，太子党和几位王爷之间，暗流涌动，局势微妙得很啊……”
张贤弟捶了一下桌子，恨铁不成钢：“不止京城！
关外那些建州女真，原本是我大明藩篱，近年来在努尔哈赤统领下，势力膨胀，狼子野心日益显露，屡屡犯边叩关，劫掠人口物资！
朝廷却一味羁縻，养虎为患！”
王兄长叹一声，总结道：“唉，真是多事之秋，内外交困！
北有蒙元巨患，东有女真觊觎，东南倭寇肆虐，西南土司时有反复，朝堂之上却……
唉，我等读书人，空有报国之志，却无力回天啊！”
几人相对唏嘘，酒菜都显得索然无味。
更远处，一伙身上带着明显草莽气息、兵器随身的江湖客，则嗓门更大，在吹嘘着自己的见闻。
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嚷道：“哥几个前阵子刚从大理回来，那边倒是山清水秀，四季如春！
段氏那个皇帝老儿，听说叫段正明还是段誉的？
挺会享受，大理城内歌舞升平，跟咱们这儿简直是两个世界！”
旁边一个使判官笔的瘦子嗤笑道：“大理段氏？偏安一隅罢了。
他们家传的‘一阳指’倒是有点门道，算是天下一等一的点穴功夫。
不过要论武学正宗，底蕴深厚，还得是咱们中土的少林寺和武当派，那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一个一直闷头吃肉的壮汉抬起头，瓮声瓮气地说：“少林武当自然厉害，但听说最近西域的日月神教又死灰复燃了！
那个新教主，叫什么任我行的，狂得没边，一出山就整合旧部，据说武功深不可测，扬言要一统江湖呢！”
疤脸汉子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
“对了，还有西域的白驼山，听说前段时间不知被哪路神仙给端了？
那个用毒高手欧阳锋好像也销声匿迹了。
这江湖，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什么时候才能消停点……”
林翊细细听着，综合各种信息碎片——
北方的蒙古（元）、关外的女真（也就是所谓的的满清）、东南的倭寇、西域的势力（日月神教、白驼山）、西南的大理段氏、中土纷争的明廷江湖（少林、武当、五岳剑派）以及那些隐约提及的宋金旧怨、朝廷宦官（东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