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没有水,只有废墟里翻找出来的、带着冰碴的湿土。他用手,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将湿土一点点捣碎,揉捏,加入能找到的、最细碎的草茎(从破草帘子上扯下来的),试图增加一点粘性。冰冷的泥浆裹满了他伤痕累累的手,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更加用力地揉搓着。
然后,是建造。
他像最虔诚的信徒垒砌圣坛,又像最精密的工匠构筑堡垒。他将那些精心挑选、清洗打磨过的青瓦,一块一块,用冰冷粘稠的泥浆仔细地垒砌起来。动作缓慢而沉稳,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专注力。他用手指抹平泥浆的缝隙,用石块小心地敲打调整瓦片的角度,确保每一块都稳稳当当,严丝合缝。底层铺得平整,边缘垒起矮矮的、带着柔和弧度的围墙,像一个微型的、坚固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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