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呼吸。 李香林被刺目的灯光晃得闭上了眼,下意识地将脸更深地埋进封云霆沾满尘土的颈窝。那滚烫的肌肤触感,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雪松气息和浓重的血腥味,成为此刻唯一真实的存在。 “氧气面罩!急救毯!担架队准备!”救援队长率先反应过来,厉声指挥。 封云霆却没有立刻松手。他抱着李香林,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那象征着死亡的矿道口,踏入救援平台相对开阔的空间。直到确认脚下是坚实的地面,周围是绝对安全的环境,他才缓缓地、极其不舍地弯下腰,准备将她放到早已准备好的、铺着厚厚保温毯的救援担架上。 然而,就在他弯腰、两人的距离拉近到呼吸可闻的瞬间—— 李香林一直环在他脖颈后、冰冷僵硬的手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如同水草般猛地收紧!死死地揪住了他作战服后领的布料! 封云霆的动作瞬间僵住!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深邃的眼眸猛地撞进她因虚弱而半睁的眼眸里!那里面不再是平时的清澈冷静,而是劫后余生残留的惊悸、巨大的依赖,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如同雏鸟归巢般的本能眷恋!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带着一丝决绝般地埋进他沾满血污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唯一能驱散地底寒冰的体温和气息。 这个微小却无比依恋的动作,如同最猛烈的电流,瞬间贯穿了封云霆的四肢百骸!他那双燃烧着烈焰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冰冷的伪装彻底碎裂!一种近乎疼痛的、汹涌澎湃的、足以焚毁理智的狂潮,瞬间淹没了他!他抱着她的手臂猛地收紧,紧得几乎要勒断她的腰肢!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不分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救援队员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只有矿道深处隐隐的滴水声,和两人之间那沉重而急促的、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 直到李香林紧绷的身体在他怀中彻底放松,陷入深度昏迷。 封云霆才缓缓地、极其轻柔地、如同放下易碎的稀世珍宝般,将她放置在担架上。指尖拂过她冰冷脸颊上沾染的血污和泪痕,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他直起身,目光如同最坚韧的锁链,牢牢锁定担架上那张苍白而脆弱的睡颜,眼中的烈焰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海。 他脱下自己同样破损染血的外套,仔细地盖在她身上,连同那枚被他在混乱中紧紧攥在手心、沾满两人血污、却依旧在矿灯光下折射出迷离星屑光芒的矿石样本——那正是引发这场灾难也带来生机、蕴含着特殊荧光的火羽晶伴生云母! “不惜一切代价,确保她安全。用最快的速度,回巴黎。”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低沉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冷酷的金属质感,唯有那落在李香林沉睡面容上的目光,泄露了冰山之下汹涌的熔岩。 “是!封先生!”救援队长肃然应命。 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撕裂了阿尔卑斯山死寂的夜空,旋翼卷起的狂风吹散了矿道口弥漫的尘灰。 巴黎,罗斯柴尔德家族位于塞纳河畔的顶级私人医疗中心。 无菌病房内,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加湿器喷吐出的白色雾气在无声流淌。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精油的混合气息。 李香林躺在宽大柔软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精密的生命体征监测仪。脸颊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悠长。她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如同栖息的黑蝶。手腕上被岩石擦破的伤口和胸口被压迫的淤痕,都被妥善处理,覆盖着干净的纱布。 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 封云霆走了进来。他已换下那身染血的作战服,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羊绒家居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额角的伤口也被重新处理过,贴着一小块无菌敷料。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几乎看不出几个小时前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痕迹。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沉淀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一丝深藏的、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放轻脚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同最沉默的守护者,走到病床前。目光落在李香林沉睡的侧脸上,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将她每一寸安然都刻印在心底。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