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感知。城中村浑浊的空气里,除了熟悉的油烟味、垃圾味、还有各家各户飘出的早饭味道…似乎,真的混进了一丝极其微弱、极其不和谐的…**异香**?
那味道非常淡,淡到几乎难以察觉,像一缕飘渺的烟。初闻之下,甚至带着点…**廉价香水混合着某种甜腻花香**的感觉?有点俗气,有点冲鼻,像是某个浓妆艳抹、品味堪忧的路人匆匆经过留下的劣质尾调。
但就在陆凡试图仔细分辨时,那丝若有若无的甜腻花香深处,似乎又悄然渗出了一点极其隐晦的、令人极其不舒服的…**腐败的甜腥**?像是被糖浆浸泡过的、开始变质的肉,甜得发腻,却又掩盖不住底下那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
这股味道极其诡异,混杂在城中村驳杂的气味背景里,如同一条滑腻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游过。
而更让陆凡瞬间汗毛倒竖的是——就在这股诡谲的异香飘入鼻腔的刹那,他左臂上那原本只是持续阴冷钝痛的烙印伤口,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如同被烧红针尖狠狠刺入**的剧痛!痛感来得极其突兀,极其猛烈,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
“呃!”陆凡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右手死死捂住了左臂,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硫磺味!是烙印残留的硫磺味!”幽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厉和一丝…惊疑?“它在躁动!这鬼香气…有问题!它在刺激烙印!”
陆凡强忍着剧痛,猛地扭头再次看向那扇破窗!这一次,他凝聚了所有的注意力!
斜对面那栋握手楼的楼顶边缘,靠近水塔阴影的死角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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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极其模糊、仿佛由无数深浅不一的灰色尘埃颗粒勉强勾勒出的、扭曲的**人形轮廓**,正无声无息地“贴”在那里!
它没有具体的五官,没有清晰的肢体,更像是一团被随意泼洒在肮脏墙壁上的、活过来的污渍!边缘不断地细微蠕动、变形,仿佛随时会散开,又顽强地维持着一个扭曲的类人姿态。
它就那样“贴”在楼顶边缘的阴影里,那个位置,正好能将陆凡这间破屋的窗户,以及楼下他停放小电驴的角落,毫无遗漏地纳入“视线”范围!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陆凡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不是面对泵兽时那种狂暴毁灭的恐惧,而是一种更加阴森、更加黏腻的,如同被藏在暗处的、冰冷滑腻的毒蛇盯上的毛骨悚然!
刚才不是幻觉!
这东西…在窥视他!而且,那诡异的异香,就是它带来的!
左臂烙印的刺痛,如同对这窥视的疯狂预警!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陆凡的声音因为惊骇和疼痛而微微发颤,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下意识地想催动鬼气,哪怕只有一丝,去感知或者防御,但幽嬛严厉的警告立刻在脑海炸响:
“蠢货!想死吗?!烙印刚压制住!你想立刻引爆它吗?!收起你那点可怜的鬼气!给本座装死!”
陆凡一个激灵,强行压下了本能的冲动,但身体却僵硬得如同石雕,死死盯着窗外那道扭曲的灰影,大气不敢出。
时间仿佛凝固了。窗外的喧嚣似乎也变得遥远模糊。只有左臂烙印那尖锐的刺痛,和鼻尖那股越来越清晰的、甜腻中透着腐烂的诡谲异香,在无声地宣告着危险的临近。
那道扭曲的灰影,如同一个耐心的、没有生命的监视者,一动不动地“贴”在对面楼顶的阴影里。陆凡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团污渍般的轮廓上,正裂开一道无形的口子,从中投射出冰冷、贪婪、充满恶意的“视线”,牢牢地锁定了自己这间破屋,以及屋内伤痕累累、虚弱不堪的猎物。
被标记了…
泵兽烙印的硫磺味…
引来了…别的东西?
幽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在陆凡死寂的识海中幽幽响起,如同寒冰碎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