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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凡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那股新生的、如同暗红琉璃般坚韧的生机,也在这帝纹意志的波动下,变得极其内敛,如同蛰伏的火山,不再散发丝毫异常波动。
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嗯?”老警察按在枪柄上的手指微微一顿,浑浊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疑惑。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明明感觉到那个趴在地上的血人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极度不安、非人般的诡异气息,尤其是左臂位置,仿佛有暗红的光在皮下游走,空气中那股刺鼻的硫磺味也极其浓烈。但只是一眨眼,那股气息和味道…消失了?
错觉?还是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
老警察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他办案几十年,见过无数血腥诡异的现场,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感知绝非空穴来风!但眼前…那个人只是趴在那里,浑身是伤,气息微弱,左臂的伤口虽然狰狞可怖,但看起来就是严重的烧伤和贯穿伤混合,空气中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和焦糊味…似乎…又说得通?
“老李?什么情况?”后面跟上来的年轻警察端着警用强光手电,刺眼的白光直直打在陆凡身上,将他残破染血的背影照得纤毫毕现,同时也照亮了周围如同被轰炸过的惨烈现场——碎裂的玻璃、倒塌的防雨棚铁架、焦黑龟裂的地面、散落的油污和…那几块焦黑的碎骨以及滚落在油污里、布满裂痕的巨大黄眼。
年轻警察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卧槽!这…这他娘的是屠宰场吗?!那…那是什么鬼东西的眼睛?!”
“闭嘴!警戒!”老警察厉声呵斥,打断了年轻警察的惊呼。他锐利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定着陆凡,没有放松丝毫警惕。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是看似合理的解释,越可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你!慢慢举起双手!掌心朝外!然后,一点点转过身来!别有多余动作!”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压迫力。
陆凡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到了!他必须表现得像一个被卷入恐怖袭击的、濒死的、无辜的幸存者!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沾满血污油渍的右手,动作僵硬而颤抖,仿佛每移动一寸都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然后是同样伤痕累累、微微颤抖的左手(刻意避开了烙印位置)。他努力控制着呼吸,让气息听起来虚弱而痛苦,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然后,他如同生锈的机器,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转动身体。每转动一点角度,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额头上渗出更多混合着血污的冷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痛苦的表情和艰难的动作,在此刻反而成了最好的伪装。
当他的脸终于暴露在警用强光手电刺目的白光下时,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倒抽冷气声!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布满了干涸发黑的血痂、凝固的油污、灰黑的烟尘,几乎看不清原本的肤色。脸颊上几道被玻璃碎片划开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焦黑。嘴唇干裂,沾着血沫。最触目惊心的是那双眼睛,瞳孔因为强光刺激而剧烈收缩,眼白布满了炸裂的血丝,眼神空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惊骇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
配合着赤裸上身(破烂T恤早已化为飞灰)那遍布的恐怖伤痕——后背大片焦黑的水泡和撕裂伤,胸前肋骨位置深可见骨的撞击淤痕和焦黑裂口,左臂那狰狞的焦黑孔洞和如同纹身般的暗红脉络…活脱脱一个刚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的、只剩半口气的可怜虫!
“嘶…这人…还活着吗?”另一个警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叫救护车!快!”老警察厉声下令,锐利的目光如同扫描仪,在陆凡身上每一寸皮肤上扫过,尤其是那条诡异的左臂。他蹲下身,保持着安全距离,没有贸然靠近,目光锐利如刀:“姓名!发生了什么事?谁干的?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那个…那个眼球是什么东西?”他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冰冷的子弹射出,不给任何思考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