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状况，硬撑下去不是办法。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睁开眼，看向她，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担忧。
“十分钟。”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郑重，“最多十分钟。如果遇到任何人，任何情况，立刻回来，不要犹豫，不要管我。”
他的嘱咐冷静得近乎冷酷，却是在当前情况下最理智的安排。他将自己的安危，置于她的安全之后。
林晚的心被狠狠触动，她用力点头：“我明白。”
沈砚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确认她的决心和谨慎。然后，他费力地抬起没受伤的右手，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战术匕首，调转方向，将刀柄递向她。
“拿着。”
林晚看着那闪着幽冷寒光的匕首，愣了一下。这是他防身的武器，是他最后的倚仗。
“不，你留着……”她下意识拒绝。
“拿着。”沈砚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托付的沉重，“防身。”
林晚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和他因虚弱而微微颤抖的手，不再犹豫，伸手接过了匕首。冰冷的刀柄入手沉甸甸的，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握力留下的痕迹。这份信任，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分量。
她将匕首小心地藏在衣袖里，站起身。“我很快回来。”
沈砚点了点头，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直到她小心翼翼地从铁皮门的缝隙侧身钻了出去，消失在门外透进来的光亮中。
仓库里重新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满室尘埃。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闭上眼，听着自己并不平稳的心跳和外面隐约传来的、她逐渐远去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那只完好的右手，无意识地收紧，握成了拳。
十分钟。他开始在心中默数。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