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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听到自己和他压抑的呼吸声,还有身体摩擦管道壁的细微声响,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转弯,每一次停顿观察,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砚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在第一个岔路口,他精准地左转,并示意林晚避开上方一个极其隐蔽的、闪着微弱红光的监控探头。
林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跟着他,感觉自己像在刀尖上跳舞。
终于,在爬行了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前方出现了一个略微宽敞的、通向侧下方的维修通道入口。沈砚停下,仔细倾听片刻,然后示意安全。
两人依次滑入维修通道。这里比通风管道稍微宽敞一些,可以勉强弯腰行走。空气更加浑浊,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类似机油的异味。
沈砚关闭了夜视仪,从怀中取出一个更小的、不带光亮的仪器,似乎在探测着什么。他的侧脸在绝对的黑暗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林晚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跟紧。”他再次低声提醒,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产生微弱的回音。
林晚深吸一口那带着铁锈味的空气,点了点头,尽管知道他可能看不见。她伸出手,轻轻拽住了他腰侧衣服的一角。
沈砚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没有推开,也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带着她,一步步,向着“零号档案馆”那未知的、黑暗的深处走去。
危险近在咫尺,但指尖传来的、属于他衣料的粗糙触感,和他沉稳前进的背影,却成了林晚此刻唯一的灯塔。
他们的命运,与这沉睡的档案馆,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