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支白玉笛正穿透自己的胸膛,笛身沾着她的血,温热的液体顺着衣襟往下淌。不是幻象。陨星深处的萧煜突然睁开血眸,瞳孔里映着她的身影,嘶声喊出破碎的字句,每一个字都裹着血沫:
“虎符… 是钥匙… 开陨星…”
笛身突然软化,变成无数细小的星骸脉络,像活物般缠住她的四肢,冰凉的触感里竟带着萧煜的脉搏。陨星外侧的皇帝仰头大笑,伸手将观星目举过头顶,金光如毒蛇般射出金线,要抽走她刚与虎符融合的星骸本源。千钧一发间,怀中断裂的璃龙佩突然自行飞起,两块残片在空中发出灼热的嗡鸣,在金线中熔炼重组 —— 淡蓝的星力裹着暗红的血,铸成完整的玉佩,“唰” 地扣进她的丹田!
“轰!”
星髓铸就的经脉瞬间贯通,滚烫的星力顺着四肢百骸奔涌,像有无数星辰在体内燃烧。归墟印突然脱离掌控,在她身后展开铺天盖地的星图,淡蓝色的光卷中,无数陨星带着破空的锐响坠落,将皇帝与萧逸尘的虚影砸得粉碎,碎片在空中化作星尘,消散无踪。
当最后一点星火湮灭时,沈静姝发现自己站在真实的星陨之谷腹地。空气冷得像冰,带着陨铁的腥气,三丈外的萧煜被铁链缚在陨星核心上,锁链每动一下,都发出 “咯吱” 的脆响,陨星核心在他身后跳动,像颗巨大的琉璃心脏,泛着暗金的光。而谷地上空,观星目正撕裂天幕缓缓降临,裂缝中透出的金光,将整个山谷照得如同白昼,连阴影都无处可藏。
萧煜染血的手指艰难抬起,指尖沾着的血在虚空中划出熟悉的纹路 —— 那是阮家军传递密令的暗号,简单的两笔,却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弑君。”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却能清晰看见口型:
“现在。”
沈静姝攥紧腕间的铃镯,虎符在掌心发烫。她能感觉到,星骸本源正在与陨星核心共鸣,归墟印在身后的星图中蠢蠢欲动,而观星目投射的金线,已近在咫尺 —— 是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