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作为无形的旁观者，跟随着这支死亡军团，目睹了一场单方面碾压的、极其残酷的屠杀。
大衍宗的护山大光在邪祟洪流的冲击下，如同纸糊般脆弱，瞬间破碎。
宗门内的弟子们仓促应战，各种法术灵光如同烟花般绽放，但在绝对的数量优势和悍不畏死的邪祟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哭喊声、惨叫声、法术爆鸣声、骨骼碎裂声……
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令人头皮发麻。
曾经仙气缭绕的亭台楼阁在煞气侵蚀下迅速腐朽、崩塌。
灵草园圃被践踏成泥，鲜血染红了白玉石阶，汇聚成溪流。
方默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那些曾经在大衍宗幻境中见过的弟子，此刻一个个倒在邪祟的利爪和兵刃之下。
他也看到了玄玑真人，那位曾经道貌岸然的金丹修士，在数名筑基期邪祟将领的围攻下，最终力竭，被一道恐怖的煞气击中，身躯迅速干瘪腐朽，连同金丹一同湮灭，眼中充满了不甘与难以置信。
整个大衍宗，上下千余口，无论长老还是弟子，尽数屠戮，鸡犬不留！
场面之惨烈，让见惯了生死搏杀的方默也感到一阵心悸。
这并非公平的战斗，而是一场复仇与掠夺力量的血腥仪式。
历史的真相，往往比记载更加残酷。
当最后一声惨叫戛然而止，大衍宗彻底化作一片死寂的废墟，浓郁的血腥味与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就在这一刻
“嗡！”
周围的一切瞬间凝滞。
流淌的鲜血，飘散的硝烟，伫立的邪祟，以及站在废墟中央，浑身浴血却气势更盛的燕齐天……全部被冻结。
方默知道，大衍宗覆灭的这个重要节点结束了，下一个，或许也是最终的考验，即将到来。
眼前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片般剥落重组。
当视线再次清晰时，方默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染血的山峰之巅。
脚下，是大衍宗废墟的俯瞰景象，残垣断壁，触目惊心。
燕齐天就站在他前方不远处，背对着他。
他身上的衣袍已被鲜血浸透，暗红发黑，散发着浓烈的煞气与铁锈味。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沾染着血污，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意与开创未来的雄心。
他看着方默，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欣赏，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可。
“方兄。”燕齐天开口，声音因之前的厮杀而略显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这一路走来，若无方兄数次点拨、相助，齐天恐怕早已化作枯骨，绝无今日。”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方默，郑重地抱拳，深深一揖：“齐天，在此拜谢方兄！”
方默微微侧身，并未完全受礼。
燕齐天直起身，眼神炽热，向他发出了最真挚的邀请：“方兄大才，心智、手段、见识皆远超常人。
如今乱世已现端倪，齐天欲挽天倾，扫清寰宇，为这天下黎民打出一个太平盛世！
此路艰险，非一人之力可成。齐天真心实意，恳请方兄助我，与我等共谋大事，开创不世之功业！”
他的话语充满了感染力，眼神坦荡而期盼，显然是真心想要招揽方默。
方默心中雪亮。
这一关，不再是考验实力或选择，而是要他真正的“站队”，并且是从内心认可燕齐天的道路与理念。
这关乎信念的绑定，远比之前的考验更加深刻。
他知道，想要彻底通过这蜃楼的筛选，探寻最终的核心秘密，这一步无可回避。
而且，平心而论，见证了燕齐天从微末中崛起，历经磨难而不改其志，其心性、魄力与潜力，确实值得投资。
方默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情绪，脸上露出一种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