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安搂着她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王雪一边哄,一边从书包里翻出碘伏棉签,想给她消毒,可看到安安哭得通红的脸,手却迟迟不敢动。
“我来。”陆沉走过来,接过棉签,低声对安安说,“安安乖,忍一下,消完毒就不疼了。”
他的动作很轻,可安安还是哭得更凶了。王雪看着那根沾了碘伏的棉签碰到伤口,心像被针扎一样疼,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许杰在旁边找了片干净的叶子,轻轻扇着风:“吹吹就不疼了,安安最勇敢了。”
好不容易消完毒,贴上创可贴,安安还在抽噎。王雪抱着她,不停地亲她的额头:“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拉住你。”
“不怪你,”陆沉替她擦了擦眼泪,“小孩子学走路,哪有不摔跤的?”
许杰也说:“就是,你看她刚才跑得多开心。这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可王雪还是放不下。她抱着安安坐在长椅上,手指不停地摸着那片创可贴,像是这样就能减轻孩子的疼。安安哭累了,靠在她怀里睡着了,小眉头还皱着,像是在梦里还委屈。
回去的路上,王雪一直抱着安安,不肯让她下来。陆沉开车,许杰坐在副驾,时不时回头看她们。“别太自责了,”许杰说,“我们小时候谁没摔过?越摔越结实。”
王雪没说话,低头吻了吻安安的发顶。她知道他们说得对,可当妈的心思就是这样——孩子摔一跤,比自己摔十跤还疼;孩子流一滴泪,自己心里就像翻江倒海。
回到家,她先给安安换了身宽松的裤子,怕摩擦到伤口;又翻出儿童专用的凝胶,轻轻涂在创可贴周围;连晚上睡觉都格外小心,时不时醒来看一眼,怕她翻身压到膝盖。
陆沉半夜醒来,看到她还睁着眼睛盯着安安,叹了口气:“睡吧,我看着。”
王雪摇摇头:“我不困。”
他没再劝,只是从身后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黑暗中,能听到安安均匀的呼吸声,还有王雪压抑的叹息。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陆沉低声说,“从她出生到现在,你一天都没松懈过。她长得这么好,这么聪明,都是你的功劳。”
王雪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不是要什么功劳,只是想让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哪怕自己多累、多紧张都没关系。
许杰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轻轻说了句:“以后我们多看着点,让她少摔几次。”
王雪靠在陆沉怀里,听着身边两个男人的声音,心里那点尖锐的疼,慢慢被暖意包裹。她知道,照顾孩子这条路还很长,还会有无数次摔跤、无数次担心,但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互相支撑着,再难的坎也能迈过去。
天亮时,安安已经忘了膝盖的疼,醒来就指着创可贴喊“花花”。王雪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终于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今天妈妈带你玩拼图,不跑步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安安的笑脸上,也落在王雪眼底——那里有紧张,有心疼,但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温柔和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