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空调外机的嗡鸣声突然变得格外刺耳。王雪握着筷子的指节发白,重重将骨瓷筷拍在印着牡丹纹的骨碟上,红油汤汁顺着桌布蜿蜒而下,在米白色的桌布上洇出狰狞的痕迹:\"你说什么?街舞?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有什么好学的?\" 她扯过纸巾狠狠擦拭污渍,指甲在桌布上划出沙沙声响,\"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学好书法,对以后升学有帮助。隔壁张阿姨家女儿就是靠书法特长进的重点中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安安攥着校服裙摆的手指微微发颤,眼眶瞬间泛起病态的潮红,睫毛上已经缀满细碎的水珠:\"我就是喜欢街舞,在跳舞的时候我很开心!\" 她突然将瓷碗推得老远,碗碟相撞发出刺耳的脆响,\"每次写毛笔字我都觉得喘不过气,我不要学书法!\" 说完猛地推开椅子,金属椅脚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她转身冲进走廊,粉色拖鞋甩落在玄关处,卧室门重重撞上墙发出闷响,连客厅悬挂的全家福相框都跟着震颤起来。
王雪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女儿紧闭的房门,胸口剧烈起伏。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竟然会如此叛逆。她走到房门前,用力敲门:“安安,你给我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偶尔传来的压抑的抽泣声。王雪心急如焚,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安安,妈妈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陆沉下班回到家,一打开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王雪坐在沙发上,眼睛红红的,一脸愁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陆沉连忙问道。王雪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陆沉走到女儿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安安,是爸爸。能开开门吗?” 过了好一会儿,门终于缓缓打开。安安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泪痕,扑进爸爸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
陆沉将女儿颤抖的小身子紧紧搂在怀里,指腹轻轻擦去她沾湿睫毛的泪珠。儿童房暖黄色的灯光下,安安埋在他胸前的卷发还沾着汗湿的水汽,抽噎声渐渐变成细碎的呜咽。他半跪下来与女儿平视,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告诉爸爸,为什么这么喜欢街舞呀?\"
安安吸了吸被泪水泡得发红的鼻子,指甲无意识抠着小熊睡衣的边角:\"爸爸,你知道吗?\" 她突然抬起头,眼底还泛着泪光却亮起星星般的神采,\"当音乐响起,地板都跟着震动,我跟着节奏摆动身体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挣脱笼子的小鸟。\" 她张开双臂比划着大跳的动作,\"风会钻进我的指缝,连呼吸都变得特别痛快。\"
陆沉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想起上周家长会老师展示的视频 —— 舞台上的安安穿着荧光色卫衣,带领舞群完成整齐的 wave 动作,动作舒展得像春日抽条的柳枝。他指尖抚过女儿被发带勒出红痕的额头:\"爸爸相信你,但是妈妈也是为你好,她希望你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可是我觉得,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会有真正的未来。\" 安安攥紧胸前的奖牌,那是上个月少儿街舞比赛的铜牌,在灯光下泛着温暖的铜色光芒,\"王老师说我的 popping 卡点特别准,还让我下个月去参加省赛。爸爸,我不想放弃...\" 她的声音再次哽咽,把发烫的脸颊埋进父亲怀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家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安安每天放学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几乎不怎么出来。她开始故意拖延写作业的时间,常常熬到很晚才完成,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而王雪则固执地把书法班的宣传册放在安安的书桌上,还时不时在她耳边念叨学书法的好处。
有一天晚上,王雪站在女儿房间门口,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缓缓拉开柜门。陈旧的木质衣柜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她小心翼翼地翻动着衣柜里的衣物,忽然,在衣柜深处,那双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