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否认也难以取信于人。
他继续着上药的动作,语气平淡,带着几分刻意的含糊其辞:“家传的一些粗浅秘法而已,只是修炼方式有些特异,与寻常功法不同,能够……化解部分异种灵气。绝非外界传言那种吸人功力、损人利己的邪恶魔功。”他抬眼看了李芊儿一下,眼神坦荡,“方才那人重伤濒死,气息逸散,我功法自行运转,吸纳了些许逸散灵力,并非有意为之,更未曾主动害人。”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将霸道的吞噬之力弱化为“化解异种灵气”,将接触吞噬解释为功法自行运转和对方濒死状态,听起来似乎合理了几分。
李芊儿听着,秀眉微蹙,将信将疑。凌皓的解释虽然不能完全打消她的疑虑,但结合他刚才舍身相救的行为,以及此刻坦然的态度,让她心中的天平又倾斜了一些。若真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又怎会冒险救她?或许,真的只是功法特异,引人误解?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再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过分探究并非明智之举。尤其是在经历了生死与共之后,那种纯粹的敌意已经难以维持。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算是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而说道,“你的伤……没事吧?”
“无妨,多谢你的药膏。”凌皓包扎好伤口,将玉瓶递还。
李芊儿却没有接,摇了摇头:“你留着吧,后续或许还用得着。”
凌皓看了她一眼,没有推辞,将玉瓶收了起来。经过这番患难与简单的交流,两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消散,虽然距离信任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敌人。
他们需要尽快恢复体力,离开这是非之地。谁也不知道,洞府崩塌的动静,会引来什么。而那座被掩埋的洞府,以及其中陨落的修士,注定将成为云梦泽秘境中又一桩血腥的传说。至于那柄被凌皓顺手捞走的流光小剑,以及两人之间尚未彻底解决的筑基丹归属问题,都成了需要从长计议的后话。眼下,安全离开,才是第一要务。
